隻此一眼,沈全便被嚇了一跳,感覺一股比寒風更冷的刺骨寒意瞬間傳遍全身,他兩條小腿一哆嗦,差點摔倒在地。
呃,那是多麼嚇人的一眼啊,那又是多麼難看的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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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人身上落滿了雪,須發皆白,看不出年紀。堆滿皺紋的一張馬臉,奇長無比,從眉心到右臉臉頰有一道難看之極的傷疤,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恐怖,特別是那一雙陰鶩的三角眼,眼神冰冷無情,就像是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一般,透出一股殺氣……
沈全精神恍惚間,隻聽隨風傳來了韓師兄的問話,說道:“你來沈府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麼,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嗯。”那人鼻間嗡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直視韓鼎。
韓鼎沉默了,他和地上跪著的那人對視了半天,才又開口說道:“有事麼?很急?”
“是。”那人的回答真是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韓鼎衣角被狂風吹得“噗噗”作響,他原地站了半天,終於還是扭身往東花廳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後,頭也不回地說道:“跟我來吧!”
“馬臉”男人站起身來,踩著韓鼎的腳印離去。在起身的一刹那,腰間懸掛的一把黑鞘牛角刀落入沈全視線,沈全突然有一種感覺,那把刀一定殺過人,而且,殺過不少人!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像是憑空出現,離譜得很,但事實證明,沈全的判斷也許並沒有錯。
因為就在那人轉身的同時,後背正中的一大片烏黑血跡清晰地映入沈全眼簾,在血跡正中,一個黑色的條狀物體把沈全嚇了一跳。
沈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黑色的物體,是一支短箭。
原來,那個人受傷了啊!沈全心裏這麼想著,目送兩人漸漸遠去,緊繃的神經一鬆,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沈全旁邊呆呆站了半天的元彪也是長噓一聲,噓完之後,他身形突然一晃,然後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剛剛那人跪著的地方,口中喃喃自語道:“又受傷了……”
沈全順著元彪的目光一看,隻見雪白的地麵上,正灑落著點點滴滴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沈全隻覺有些呼吸困難,他頭一暈,眼前一黑,“撲通”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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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彪把沈全背回前廳,一通手忙腳亂後,沈全終於是悠悠醒轉。臉色蒼白的他被嚇壞了,想了半天才結巴道:“那個,那個人就是你們幫主?他,他經常受傷麼?”
“是啊!”元彪一隻手在空中一劃拉,然後手指東花廳方向說道:“是啊,幫主他雖然武功很高,但是也常常受傷。你沒事了吧?沒事的話俺得過去看看去。”
沈全順口就想說“我也去”,可一想到那個怪嚇人的幫主,脖子一縮,不敢吭聲了。
元彪見狀,撓撓頭說道:“算了,要不俺還是先把你送回房間吧。”
“嗯。”沈全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他順著元彪的手指方向遙望,心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邊胡思亂想,邊伏在元彪的背上回到自己房間。等元彪急匆匆地離開後,沈全才發覺後背一陣冰涼,原來,自己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
在沈全渾身冒冷汗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在大汗淋漓,這個人,就是韓鼎。
韓鼎此時根本顧不上關心徒弟後背的傷勢,隻是在房間內來回地轉著圈,嘴裏還不停地念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個疤臉男人對於後背的傷勢似乎也毫不在意,一雙三角眼隨著韓鼎肥胖的身軀來回轉動,半天後,終於忍不住說道:“師傅,你快想想辦法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嚴魄,你確定他們不是普通人?”韓鼎突然停下腳步,表情十分嚴肅地問道。
“嗯。”現任三清幫幫主——被韓鼎稱為嚴魄的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下麻煩了。”韓鼎眉頭緊皺,呆立半天才慢吞吞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沈士功……不就是沈家二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