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篇】7.白撿一隻繡花鞋(上)(2 / 2)

我回頭,看到那個扯我的“人”——是個剛才送新娘子入洞房的喜娘。

至於攔住書生的,則是兩個家丁裝扮的“人”。

依舊是一片空白的臉,喜娘生硬地說著客氣得有些恭敬的話,話裏甚至還能聽出一絲賠笑:“小姐,您該去新房裏等著姑爺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試圖掙脫喜娘的手,卻沒想到這家夥力氣大得驚人,抓著我胳膊的手還有越掙越緊的趨勢,箍得我手臂生疼,手臂下方甚至漸漸覺出麻木,似乎連血液循環都被阻斷了。

這身手,都他娘的練了無相神功嗎?!

兩個家丁押著書生就要走,我連忙叫住他們:“你們去哪兒?”

家丁沒有說話,反倒是喜娘上前一步擋住我的視線:“您放心,這位是客人,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隻是送他回宴席上用餐罷了。”

說完,喜娘不由分說地帶著我往另一邊走去。

“小棠!”書生叫了我一聲,我心領神會,默念咒術,被兩個家丁製住的書生頃刻化成青煙,從家丁手中脫身而去。

瞬息之後,書生再次現身已到我近前,生生掰斷了喜娘抓著我的那隻手,將我帶到身後。

“哢嚓”一聲響,比起骨頭斷裂,更像是脆化餅幹的聲音。

意料之中的沒有血液,斷腕橫截麵呈現出灰白的顏色,泄露出一種奇怪的焦臭味,不知已經死去多少年了。

尷尬的是,脫離了本體的手依舊盡忠職守地箍在我的胳膊上,書生掰了半天也沒能把那五根手指頭掰開,不由地感歎了一句:“真是敬業的化石啊!”

“化石個犢子!”我冷冷瞪他一眼,“掰不開就給我敲碎咯!”

被掰斷手腕的喜娘既不喊疼也不發狂,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一看就是大家族裏懂禮數有涵養的高等仆婦;兩個家丁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如果他們真的不是在伺機發難的話,整個畫麵和諧得像是一部默片——唯一不和諧的就是我和書生。

作為本體的喜娘跟她的手腕一樣敬業,孜孜不倦地勸我:“小姐,您該去新房裏歇著了。”

我看了一眼喜娘,心裏有些發愁:眼下我的兩條腿差不多廢了一條半,打起架來書生又沒啥用,要是這群練無相神功的再來幾個,我和書生會不會就交待在這兒了?

那可不成,我被編輯催了半個月的畫稿好不容易畫齊了,還沒交上去呢,要是就這麼交待在這鬼地方,我那連夜熬出來的畫稿可就虧了……

“不對……”書生忽然變得凝重的聲線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竟然是畫皮……”

“畫皮?”我不解地看過去,發現箍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的表皮開始出現裂紋。

“你真把它敲碎了?”我咋舌,“化石哪有這麼脆,這材質頂多是薄雲母!”

“你還有心情關心材質?”書生瞪我,“你好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