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西施完全康複,便帶著夕月、水蓉前往棲水殿看望茱魚,卻不想在殿門口被一宮女截了下來。
“越夫人,玉嬪娘娘昨日偶感風寒,夫人若進去探望,怕是傳染了夫人,夫人還是請回吧。”
水蓉上前和她理論道:“你這宮女好不講道理,我家夫人親自來探望,是玉嬪娘娘的福氣!你倒好,不僅將夫人攔於殿外,說話竟如此無禮……”
“水蓉”,西施打斷水蓉,衝她搖了搖頭,道:“既然玉嬪病了,你等好生侍奉,我改日再來見她。”說完,便帶著夕月、水蓉走了。
路上,水蓉忿忿道:“夫人,您怎可這般忍讓!”
“玉嬪不想見我,我即使強行闖入又有何用?”西施轉過身來,道:“倒是你,下次你若再敢仗勢欺人,我定要好好懲罰你。”
“諾,水蓉遵命。”
見水蓉垂頭喪氣,夕月上前安慰道:“你也別生氣,夫人也是為你好。如今夫人得寵,這宮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盯著流香宮,不定哪天你得意忘形,便被人害了!”
水蓉這才恍然大悟,下跪道:“夫人,水蓉知錯!”
“知錯便好,起來吧。”
一連半月,西施日日都來棲水殿,期望茱魚能見她一麵,可每次茱魚總有種種理由將之拒於門外。這日,西施再次來到棲水殿,卻被告知茱魚不在殿中。西施一笑了之,決定前往禦花園散心。半路上,遠遠瞧見一身著華服的女子正鞭打一個宮女。
“夕月,遠處的貴人是誰?”
夕月望了一眼,道:“回夫人,那人是金夫人。夫人進宮時,金夫人身子染了風寒,聽說前幾日才好,故夫人未曾見過。”
西施點點頭,道:“那宮女犯了何錯,金夫人如此嚴懲?”
“這……”,夕月猶豫片刻,道:“夫人莫怪夕月多嘴,那金夫人是宮中出了名的心胸狹窄,這幾日夫人深受大王寵愛,金夫人自然心中不快,便將火發到奴才身上了。”
“走,過去看看。”
“夫人!金夫人本就對夫人懷恨在心,夫人還是少和金夫人碰麵為好。”夕月勸道。
“同處深宮,總會有相見的一天,即使我不去招惹她,她也自會來招惹我,倒不如早些碰麵為好,也省的互相猜疑。”
金璃正在一旁看宮女受罪,突然一絕美女子出現在她眼前,饒她是女子,也看的有些入了迷。
西施行禮道:“拜見姐姐。”
金璃收了神,冷聲道:“不知這位妹妹是誰?”
一旁的宮女在她耳邊提醒道:“夫人,她便是大王新封的越夫人!”
“原來是越夫人,生的如此國色天香,也難怪大王會對妹妹如此優渥。”
“姐姐謬讚了。”
“不知妹妹欲去往何處?”
“妹妹本打算去禦花園走走,沒想半路瞧見姐姐在訓斥下人,特來瞧瞧。”
金璃幹笑兩聲,道:“妹妹莫不是連我處罰下人也要管上一管?”
西施含笑道:“姐姐這是哪裏話,妹妹豈敢管姐姐的事?隻是不知這宮女犯了何事,姐姐竟這般處罰她?”
金璃冷哼道:“她弄壞了我心愛的玉鐲,這樣處罰算是輕的了。”
“原是如此”,西施將她所戴德玉鐲拿下,道:“姐姐,妹妹這兒有一玉鐲贈與姐姐,望姐姐饒了她吧。”
金璃白了她一眼道:“也難怪,妹妹來自民間,禮數方麵有所欠缺也是應該,對這後宮尊卑有序定不清楚,妹妹身邊的奴才也不知提醒主子。”
“姐姐這話叫西施好是不解,姐姐貴為夫人,妹妹同為大王親封的夫人,何來尊卑一說?西施敬重金夫人,稱金夫人為姐姐,禮數方麵又怎會有不周之處?”
金璃嗔道:“西施,你別以為有大王為你撐腰,便敢與我作對!”
西施裝傻道:“怎麼,姐姐還想將此事鬧到大王處去?大王可一直跟妹妹說姐姐是個溫婉之人!”
金璃按住心中怒火,強笑道:“我勸妹妹莫要得意忘形!”,瞥了一眼玉鐲,道:“這等貨色的玉鐲,妹妹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稀罕!”
說完,便帶著宮女走了。
“夫人!”夕月上前道,“您何苦和金夫人作對,她可不是好惹的!”
水蓉忍不住答道:“哪是夫人和她作對,明明是她看夫人不順眼,言語間透著一股怪氣,竟嫌夫人的玉鐲,那可是大王親賞,怕是她都沒見過……”
“好了!我說了,咱們不去招惹別人,別人自會想方設法招惹我們,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你們有功夫鬥嘴,不如去將那宮女扶起來!”
“諾。”
“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女邊哭邊道:“回越夫人,奴婢今心。”
“今心,你可願隨本夫人回流香宮?”
今心叩首道:“今心多謝夫人大恩!今心必誓死效忠夫人!”
“夕月、水蓉,帶她回宮吧。”
“諾。”
金璃邊走邊氣,“不過一個越國送來的賤婢,竟敢如此囂張,與本夫人作對!我金璃在這宮中這麼些年,有哪一個敢如此跟我說話?西施,我一定叫你好看!”
金璃走到禦花園,見玉嬪正賞著她昨日看中的一株風信子,更為惱火,自語道:“西施我動不得,你一小小嬪位,我還動的!”
金璃怒氣衝衝向玉嬪走去,未等茱魚反應過來,便被金璃一巴掌扇倒在地,右臉瞬間腫了起來。
金璃冷笑道:“這一巴掌當做給你的教訓,教你以後別想覬覦本夫人看重的東西!來人,將這風信子帶回毓淳宮!下次若是再犯,本夫人定不輕饒!”
茱魚強忍淚水,恨恨地看著金璃離去,暗暗發誓,定要將她從那高位上拉下來,狠狠踩於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