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落下淚來,水蓉慌張跑進來大喊:“夫人。”
西施忙擦了擦眼淚。
“夫人,發生何事?是不是玉嬪對您出言不遜惹您生氣?”
西施擺手道:“不過是沙子迷了眼睛。你慌張跑進來,有何事?”
“奴婢險些忘了,夫人,大王朝流香宮來了!”
西施收起不快,道:“去宮外接駕。”
“諾。”
西施剛出宮門,便見夫差氣衝衝走來。
西施施禮道:“臣妾參見大王。”
一眾宮人也下跪道:“參見大王。”
夫差手一揮,道了聲:“免禮。”便徑直向宮內走去。
西施心中隱隱不安,走進房中,隻見夫差正滿臉怒氣坐著。西施走過去,一同坐下,道:“大王這是怎麼了?”
夫差怒道:“今日上朝,那幫老骨頭竟說你是越國派來魅惑孤的,還上諫孤將你殺掉!孤怎能不生氣!”
西施由坐轉跪道:“臣妾願一死以換吳國君臣和諧!”說完,便向柱子撞去。
夫差不曾想西施竟如此剛烈,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隻能接住西施滑落的身體。夫差大慌,吼道:“傳禦醫!”
三天後,西施還未蘇醒,夫差便在榻前守了三天。劉強上前道:“大王,是時候上朝了。”
“孤自有安排,用不著你來提醒!”
“大王,您已兩日未曾上朝,官員們已是議論紛紛,若是今日再不去,還不知他們私底下要怎樣傳夫人的閑話呢!”
夫差瞪著劉強道:“誰敢!”
西施緩緩睜眼,似是見到了範蠡,可轉念一想範蠡又怎會出現在吳宮?仔細看了看,輕聲叫道:“大王。”
夫差轉過頭來,見西施醒來,眼開眉展:“施兒醒了!感覺如何?”
“大王喚臣妾什麼?”
夫差柔聲道:“孤喚你施兒,有何不妥。”
西施搖了搖頭,道:“臣妾隻不過有些不習慣。”
“施兒昏迷許久,想是餓了,來人,拿飯來!”
夫差才將西施扶起,飯便來了。西施看了一眼飯菜,道:“大王,這是?”
一旁的劉強道:“大王疼愛夫人,怕吳國的飯菜夫人吃不慣,特地找來越國的廚子!”
夫差邊喂西施邊嗔道:“多嘴。”
西施被夫差喂得有些不習慣,便道:“大王,臣妾自己來。”
“你才剛醒,身子弱,哪有力氣?還是讓孤喂你。”
西施見直說不行,便轉移話題道:“都這個時辰了,大王怎不去上朝?”
“如今,照顧你才是孤王的頭等大事!”
西施又被夫差喂了一口,道:“大王若不去上朝,定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說是西施媚住了大王,到時,臣妾便成了紅顏禍水了!”
“誰敢議論孤的夫人!”沉默了一陣,夫差道:“你好生在此修養,待孤下了朝,便來看你!”
“謝大王。”
夫差起身對劉強道:“去朝堂。”
“諾。”
十位將軍、大夫依次向夫差敘述國事,怎奈夫差雖身在朝堂,卻一心掛念著西施,不曾聽進去。待這十人彙報完,伍子胥見夫差沒有反應,召喚了幾聲“大王。”,夫差才反應過來。
“相國有何事要奏?”
伍子胥一臉不悅道:“大王,臣請處死西施!”
夫差拍案而起,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大王!”,伍子胥跪下,“大王為此女兩日不曾上朝,足見此女若是留下了,必成禍患!”
夫差強忍怒火道:“孤自有主張,無需你多事!退朝!”夫差拂袖而去。
一下朝,夫差便急匆匆趕往流香宮。西施已起身,坐於案前。夫差見了,便道:“身體還沒好,怎麼不多躺會兒?”
西施方要行禮,便被夫差攔下。
“待你好了,再給孤補上便是!”
西施笑了出來,“大王說笑了,哪有補行禮的!”
“孤說有便有!”說著,夫差便要扶西施到榻上。
西施攔住夫差道:“大王,臣妾……”
夫差打斷她道:“今後,從孤麵前不準自稱‘臣妾’!”
西施有些為難道:“大王這似乎有些不合禮數。”
夫差佯裝不悅道:“孤的話便是聖旨,你若是不尊遵,便是抗旨,到時孤也保不了你。”
西施瞧著孩童一般的夫差,笑道:“諾!西施遵命!”
“施兒方才攔孤有何事?”
“大王,臣妾……”
夫差埋怨似得看了她一眼。
西施自覺說錯話,改口道:“大王,西施想去外麵走一走。”
夫差笑道:“不許你自稱‘臣妾’,你倒好,直稱你的名字!”
“大王應是不應?”
“夫人之言,孤怎敢不聽?來人,拿披風。”
夫差親自給西施披上,一隻手將她抱在懷中,向禦花園走去。一路上,每個見了的宮女、太監都忍不住偷笑。西施有些難為情,道:“大王還是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
“孤若放下你,你再出些撞柱子之類的‘壯舉’可怎麼辦?”
“大王,西施向大王發誓,此後再不會衝動行事!”
夫差放開西施,改為扶著,道:“此後,你若不經孤的準許做些危險之事,孤便把你箍在懷中!”
西施莞爾一笑:“諾,謹遵大王旨意!”
遠方的金夫人見這一幕,甚是憤恨,暗暗發誓一定要除了西施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