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虛實並舉,哄火市麵
胡雪岩認為,市麵“哄”得越大,阜康的生意越好做。
經營企業,一般講究營造一種良好的環境氣氛,樹立一個良好的社會形象,要達到與眾不同的效果,僅靠做得熱鬧的尋常做法是遠遠不夠的。胡雪岩在開阜康錢莊之際,為了哄大市麵,做了兩件事,收到了別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說的確是實情,反映了清代官場腐敗的現象。封建政治作為一種以人治為主要特征的政治體係,本就是滋生腐敗的溫床。特別是在一個朝代行將崩潰的末期,內憂外患接踵而來,政治的腐敗會如癌瘤惡變以至不治——晚清時節的官場就幾乎是無官不貪,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數,個個都是貪得無厭。
據說地方官員每次進京見恭親王一麵,都必須送上銀子,而且明碼實價,以銀子的多少排定約見地方官員的先後序和招待規格。不過,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朝中大臣勒索地方官員,地方官員則去搜刮百姓,由上而下層層盤剝,這些為官作宦的人總是想方設法搜刮民脂民膏,把自己養得腦滿腸肥的。
朝廷當然也早已知道官員的貪婪,隻苦於法不責名,無力治理吏治,貪汙已是公開的秘密。為緩解軍餉不足,朝廷下旨,要朝中大臣和各省督撫捐獻軍餉。浙江巡撫黃宗漢作為一方封疆大吏,自然也在捐獻之列。作為官場中人,有權就有錢,他也當然不會自己掏腰包。此時恰逢王有齡運送漕米有功,很快被朝廷提拔任命為湖州知州,王有齡因為曾經挪用一筆公款,在海運局還有一部分虧空沒有補足,故而希望黃宗漢讓他繼續兼領海運局坐辦的職位。黃宗漢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來錢的大好機會,於是乘機將“盤口”開給了王有齡。王有齡為了討好上司,保護烏紗帽,不敢怠慢,自然掏腰包拿出一萬兩代捐。
這筆錢本來完全可以直接由與海運局一直保持著良好業務關係的信和錢莊彙往京城,王有齡也準備由信和馬上彙出,但胡雪岩卻另有打算,他將這筆錢要過來,轉一道手,由劉慶生送到大源錢莊劃彙。
胡雪岩的意圖很明確:自己阜康錢莊的檔手劉慶生雖是可造之才,但他到阜康之前,隻是大源錢莊的一名站櫃台的夥計。當時錢莊行業等級分明,尊卑有序,由立櫃台的夥計一下子跳到檔手的位置,同行難免輕視。
胡雪岩認為:一行生意的場麵,最終是靠人撐起來的,劉慶生在錢莊同行之中的資望如何,將直接影響阜康的發展。現在胡雪岩特地把信和的彙票轉一下手,由劉慶生代理黃宗漢去辦理彙款,對於提高劉慶生在錢莊業中的地位和身份,顯然有不小的作用。撫台是一省天字第一號的大主顧,同行們見劉慶生與這樣的大主顧掛上了關係,對劉慶生自然刮目相看了。而且,關鍵是為黃宗漢彙劃這筆款子,還會引起同行對阜康來頭的猜測,讓人們以為阜康錢莊中有黃宗漢巡撫大人的股本,這種猜測在同行中傳開,讓同行對阜康錢莊另眼相待,敬重有加,會將剛剛掛出招牌的阜康錢莊市麵“哄”得很大,而“市麵‘哄’得越大,阜康的生意越好做。
胡雪岩在阜康正式營業之後再一次“哄”“市麵”給同行看。胡雪岩叫來檔手劉慶生,要求他按照自己列出一些名單,開出十二個存折,每個折子存銀二十兩,先由錢莊墊付。這些折子的戶頭,除一個是浙江巡撫黃宗漢的門房主管劉二外,剩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浙江一省大員們的太太、姨太太甚至小姐,胡雪岩要把這些折子親自送給她們。
胡雪岩“哄”市麵的手法,即“熱鬧法”虛實並舉,虛張聲勢,營勢造勢,因勢得利,迅速打出了企業的名氣,擴大了在同行中的影響。當然,胡雪岩作為那個特殊年代中的紅頂商人,商業行為離不開拉虎皮作大旗的成分,在學習其經營智能的同時,我們應明確地辨別其商業行為中的糟糠並予以摒棄。
2
擴大地盤壯大自己的“臉麵”
胡雪岩認為,要擴張自己的生意和勢力,把自己的地盤擴大是首要之務。
生意人,終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但是怎樣把“地盤”變成自己的“臉麵”,卻並非一件容易的事。胡雪岩是這樣認為的:“要擴張自己的生意和勢力,把自己的地盤擴大是首要之務。”胡雪岩非常注意擴張自己的有形勢力。並靠勢力來爭臉麵,下麵就是典型的例子:
“元昌盛”錢莊坐落在福州馬尾灣岸邊,依山傍水、漁船密集、桅杆如林。漁民們打魚歸來,在港內泊船、起魚,添加淡水、燃料、生活必需品,形成大集市。岸上的魚商,成天在港邊守候,和漁民討價還價價,大把銀子花出去,一簍簍海鮮買進來,然後運到市場,運到郊區,以及遠方銷售。馬尾灣是天然深水良港,福建水師在此駐紮,沿海港數十裏,逶迤停泊著上百艘各式戰船。老式的箭樓船,新式的鐵甲船、小火輪,這裏是船的世界、船的家。水師幾萬官兵的吃喝多又是一大筆可觀的開銷,都在這港灣內外消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