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皇後代真與杜清質再次行了大禮,圓靈命人給她們賜了座。
待坐定後圓靈笑著噓寒道:“幾月不見,妹妹清減了不少。經過那場變故,最近身體可是安好?”自殿選那日見過一麵後,就是冊封當日但人多口雜也沒瞧個仔細。現在細細看來,比起殿選那****的容顏隨著時間的打磨褪去許些稚嫩顯得更加清麗脫俗。本就是個絕世美人現在更帶著股子仙氣,雖然樣貌上與那人毫不相似,但現在看來舉手投足間有種讓她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了皇後的問話,杜清質趕緊起身回道:“謝殿下關心,臣妾已無大礙。”
“桂宮可還住著習慣?”沒等杜清質回答,圓靈轉向書易道,“讓黃內司再挑選幾名可心的宮女送去杜充容那。”
吩咐完書易後又拉起杜清質的手關切地說道:“桂宮離著主宮遠,往來的人也不多。知道妹妹愛清靜,但這後*宮禮製不可廢。充容夫人該有的,妹妹可一樣也不能少呀!”
見皇後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她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借口回絕,隻得再次謝過皇後:“一切聽從皇後殿下吩咐。”
“快坐下吧!既然到了本宮這,妹妹就全當是自個家,莫要生分了!”皇後的笑容無懈可擊,彷若真像待自家姐妹般愛護。
“得殿下抬愛是臣妾的福分,但人倫綱常不可廢。殿下即為國母,吾等理應俯首仰望豈能有所造次。”杜清質向來守禮,說話也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圓靈臉上婉婉一笑,嘴裏卻說著令人心底發寒的話道:“瞧妹妹這話說的,你父親是曲丞相極為看中的人。本宮自然也不敢有所怠慢,你的宮中安寧才能讓你父親更好的為朝廷效力。”
話說到這份上杜清質自然心裏明白,曲忱裹挾了自己要挾父親,而皇後裹挾了自己的父親要挾她。她父女倆若是妥協必將背叛皇上,這是她父親做不到,也是她做不出的事情。
而一旁坐著的代真麵無表情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隻能是皇後的人,圓靈毫不顧及地在她麵前拉攏別人,是知道她不會說也不敢說。她既無家世背景又無皇帝恩寵再不依附皇後恐怕不出幾年連帶著她的孩子都會消失在後*宮之中。她隻能裝聾作啞,做皇後讓她做的事。
杜清質依舊站著回話道:“臣妾父親能得到丞相的認可,能為朝廷效力為皇上盡忠是他的福分。做女兒自是要恪守自己的本分食君祿忠君事。若是忠孝兩難全,父親也是明白女兒的。”
此話一出連代真都詫異地看向她。言下之意她和她父親都不會屈服於圓靈與曲忱。圓靈未想她竟會如此決絕的拒絕。她真真是小看了她。杜清質非牧芸官非代真非那些隻知爭寵毫無腦子的女人。她的進退有度她的清高不羈都令自己想起那個人。圓靈麵上未動聲色,心中已暗下殺機。
“什麼忠孝兩難全!”書易陪笑著道,“夫人說得怪滲人的。”
“臣妾又失言了。望殿下見諒。”
“怎麼是失言?妹妹說的句句在理。食君祿忠君事自是我們這些妃嬪的本分。你我待陛下的心意是一樣的。你說對嗎?”圓靈把話扔給了代真。
得了皇後的眼色代真突然來了笑臉道:“不一樣不一樣。”
圓靈看向她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代真很是自然的說道:“陛下與殿下是青梅竹馬的伉儷,情分自然與我們的不同。”
“你這代姐姐呀!就愛拿這個取笑本宮。”
三人心不在焉的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半晌便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