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皇後本就勢不兩立。今日太後獨獨賞賜了我玉釵,皇後便立即召見她二人聚會。這便是宣告了後宮誰是誰的人。”牧芸官向著長樂宮宮門走去,又道,“我父親與皇後父親早已是兩派,既然陛下選擇了我的父親,我也隻能是陛下的人。”
她的人,她的心隻屬於弭宕一人!至死不渝!
雖然現在她們有太後撐腰,但以眼下的形勢采文還是甚為擔心道:“現如今那杜氏已是桂宮之主,此番又被皇後看中納入門下,豈不對小主構成了威脅?”
牧芸官緩緩走出了長樂宮宮門,遠遠就能望見那金碧輝煌的桂宮,那是前朝寵妃的居所,那才是她牧芸官夢寐以求的地方。做上皇後又怎麼樣,能被陛下一直寵愛才是她所想要的。
“被皇後看中並非幸事,你還看不出來嘛?陛下現在有意要壓製曲氏一族,又與皇後貌合神離。他想借助父親的兵權把控朝政而遲早有一****牧氏一族必定將他們取而代之。到時候不說是杜清質,後位也將是我的囊中之物。”
如果說她的目標一開始是後位的話,那在見到弭宕之後她隻想讓他愛上自己,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這個皇宮猶如一個黑洞讓人產生欲望的同時吞噬了一切善良。
冊封(四)
杜清質進宮後是第一次到椒房殿,庭院內波葉金桂第一季花落了一地,第二季的新芽冒了尖尖角。宮女們清掃著桂花收集到一起留著做些糕點精油什麼的。
“那株合歡樹呢?”杜清質見到金桂不知怎麼嘀咕了一句。
書易與代真同時停下了腳步看向她。杜清質表麵看似鎮定,心裏卻告誡著自己怎麼又多言了。要是往日自己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明明自己第一次來椒房殿就知道合歡樹的事。
書易觀察著她的表情,竟也察覺不出一絲惶恐。那株合歡樹在皇後入駐椒房殿前就被移除了。照理來說合歡寓意著永遠恩愛、兩兩相對、是夫妻好合的象征,但圓靈認為先帝廢後種的這株合歡樹並沒有帶給她想要的結局,這是棵不祥之樹!那她是怎麼知道這合歡樹的呢!
書易示意正在埋頭收集落花的宮女回話,一個看上去年紀較大的宮女直起身來回道:“回充容夫人的話,那樹幾年未開花,司苑司請了皇後殿下的旨意派人換成了金桂。”
杜清質聽後不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書易嘴角含笑試探地問道:“夫人怎麼對合歡樹有了興趣?”
“我朝民風有夫婦者必種合歡。想是本宮多嘴了,皇後殿下哪是凡人何須倚靠合歡來祈求琴瑟和鳴。”杜清質鎮定自若地回答道。
書易還想問什麼,殿外廊簷下吊著的鸚鵡叫了起來:“太子殿下金安、太子殿下金安。”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宮門外並無一人,原是鸚鵡搞的烏龍。
“這個有嘴沒心的東西,就愛胡言亂語。”一直在窗欞旁坐著看書的圓靈嗔怪一笑道。
眾人見皇後立即行禮:“見過皇後殿下。”
圓靈沒叫起,眼神定定地看著杜清質,自她踏入庭院內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裏。現如今敵友難分,也不知早年的宮中秘聞她是如何得知的,隻有先穩住她再行查探。
杜清質心裏也打著小鼓,皇後這句話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借著鸚鵡指桑罵槐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代真、書易、在院內的各位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杜清質越級加封皇後心裏肯定是不爽氣的,單單隻是這麼教訓她,那真是皇後宅心仁厚了!
“都起來吧!進屋坐坐。”圓靈笑得溫和,眼神自然的從她們身上轉回屋內。
“諾。”代真與杜清質起身後隨書易進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