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也是覺得自己過於矯情了些,馬上成年了,還趴在一個大男人懷裏哭。與秦明的想法相反,此時,他正享受懷中人撒嬌的感覺。雖然知道秦明在等自己給他找個台階下,他卻不急。秦明哭濕了臉上的紗布,也就不哭了。
“太丟人了,幸好沒人看到!”
秦明從厲九原懷中抬起頭來。“怎麼不哭啦!”厲九原笑笑。秦明卻認為這人是在嘲弄他的矯情,索性偏過頭,不去理會他。厲九原幹咳兩聲,也覺得剛剛的話欠妥了些。秦明的臉被哭濕的紗布敷著難受,他直接拆了起來。厲九原見狀有些發暈,“這家夥,恢複能力好得過分了吧。”秦明很快拆了頭上的紗布,除了個別地方仍有些紫青外,大部分都已痊愈。當他拆掉右眼的紗布時,不經意的右眸光華一閃,厲九原那時正幫他理順壓得變形的長發,所以沒人看到。厲九原將大手插進秦明的碎短發中,撩開額頭的劉海。“你這不長得挺耐看的,幹嘛那麼不自信呢?”說完這話,厲九原想了想,這孩子從小被人欺負,不自信也是應該的。秦明甩掉厲九原的手,不說話。
“現在,咋倆也算是坦誠相待了,能告訴我你這恢複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就算再強,你受到那些傷,三天內應該好不了吧。”厲九原將話題的主動權引入自己手裏。
“打我記事起,好像就這樣,一般的小傷,破個皮流點血什麼的,幾個鍾頭就好了,再狠一點,傷筋動骨什麼的一個晚上也能好得差不多。記得有一次,孤兒院裏有個大個子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我滾了三層樓,摔斷了一隻手臂,頭也蹭破了,這次我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恢複,從哪以後,他們就把我當怪物了。至於這血可以療傷,是在我養父母家知道的,鄰居家有隻小狗,那天被車壓斷了後腿,我去看它,不小心被籠子的邊緣劃破了手,血滴在那狗麵前,那狗舔了舔,第二天我再去看它,已經能夠蹦跳了。那以後我就試著給受傷的流浪狗流浪貓什麼的喂血,果然,都痊愈。那些小東西也有靈性,被我救助過就不願意走,我這怪物的名號又響亮了些,他們都認為是我招來了這些東西。第一次在人身上做實驗是給我養母,她切菜時破了手,我把血混在水裏讓她喝,第二天就好了。”秦明拿過桌上厲九原端來的蘋果,邊吃邊說。
“你這小家夥,倒是挺有愛心的,可惜了你養父母瞎了他們的眼!”厲九原有些氣憤,這樣的孩子他們都舍得拋棄。
“你不是調查過我嗎?怎麼沒調查出我養父母為何遺棄我?還有,這恢複能力也應該在你們調查的範圍內吧!”
“我們的確調查過你,不過這些個人隱私我們還是尊重的!”厲九原道。
“其實,他們不要我也一定有他們的苦衷,我不恨他們。我也不能一輩子靠著他們活對吧!”
“對了,我還想問你,他們遺棄你也有兩年多了,你是怎麼生活的啊!”厲九原好奇地問。
“你也知道吧,我被遺棄後去了高中,我們第一任班主任就是雪晴老師,她人很好,幫我爭取到了貧困生補助的名額,不過我的那個似乎有些奇怪,其他的貧困生每個月是600到800塊錢不等,我呢!每個月有2000塊,我去銀行查過,除了國家分配的600塊補助金外,還有個匿名帳號每個月給我1500塊左右,我開始以為是雪晴老師,後來問過她,她就是不承認。那事也就擱下了,反正我需要,不拿白不拿。”厲九原看到秦明每次提起雪晴老師時,都是滿滿的尊敬。
“那個雪晴老師,是什麼人。”厲九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