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牽了牽風的衣角說:“風,事情該怎麼辦呢?我們是不是得通知一下傻子的家人?”
風像沒有聽見蓮的話一樣,眼睛盯著傻子喃喃地說:“我們自以為很聰明,其實我們才是真正的傻子。”
在連隊人的幫助下,風操持完了傻子的後事。連隊和傻子的家人都表示要負擔傻子的喪葬費用,風婉拒了,風把傻子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在征得傻子家人同意後,風把傻子的骨灰埋在了母親墳邊,這裏應該是傻子最好的歸宿,有傻子陪著,母親該不會孤單了。
風憑借深厚的的法律知識功底,機敏的思維,紮實的工作作風,很快便嶄露頭角,成為市裏小有名氣的律師。工作穩定以後,風打算接父親來市裏住,但父親說什麼也不肯。父親在農場生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習慣了農場的一草一木,繁華的都市並非父親的樂土。風很理解父親,也尊重父親的選擇。為了能經常回家看父親,風想買輛車,得先賺到買車的錢。投資股票當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風不想再涉足股票領域,股票的風險實在太大,幹擾因素又多,著實難以把握。經過細致的考察,風的目光最終落到了一個新興行業——典當行。
風測算了一下啟動資金,自己手中的這點錢根本無法支撐起典當行的門麵,必須與人聯手。風想到了小山哥。經過幾番磋商,小山接受了風的觀點,確信典當行是個一本萬利的行業。蓮的父母對此事極為支持,取出了家中的所有存款,交給了風和小山。小山也積極籌措資金,不久典當行便開張營業了。風在市裏物色了一個鑒定古玩字畫的行家——李老師,並答應給李老師百分之十的股份。荷搬到了市裏,負責處理典當行的日常事務。依照風的經營理念,絕當的物品絕不滯壓,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確保流通資金的數量。深諳商道的風,買賣做得順風順水,賺錢之多之快令蓮的父母瞠目結舌。蓮的父母做夢都沒想過能賺這麼多的錢,那個典當行簡直就是個印鈔票的機器,慶幸兩個女兒都選對了人家,他們怕夜長夢多,催促風與蓮快點結婚。風的父親也希望風能早點娶蓮進門好讓風的母親在地下安心。風是個孝子,從未忘記過母親的遺訓,也不願雙方父母操太多的心,於是在市裏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樓房。一九九六年五月,風與蓮結婚了。
新婚之夜,眾人散去後,風望著牆上大紅喜字發呆。喜字是母親留下的,看見喜字仿佛看見母親慈愛的雙眼一樣。蓮十分理解風的心情,未能對母親盡更多的孝心是風心中永遠的遺憾,況且風還失去了最為心儀的女孩兒——露。蓮沒說什麼話,默默地陪風坐著。風能讀懂蓮的心,這麼多年來,蓮一直默默地支持他,幫著照顧父母,沒有絲毫對不住這個家的地方,有妻若此,夫複何求?一生一世,風都不會辜負蓮,否則無顏麵對天堂的母親,也無顏麵對化為泡沫的露。風輕輕地把蓮攬進懷裏……
婚後,蓮仍在農場中學當老師,兩人暫時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風每星期必回來一次。次年,當中華兒女沉浸在香港回歸的喜悅之中時,風與蓮的女兒呱呱墜地了。風問蓮給女兒起個什麼名字好,蓮說,就叫思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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