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人看見宣子總是指指點點。
還是李菁菁大呼小叫跑到寢室,宣子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
菁菁抓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氣喘籲籲地說:“宣子,不好了。”
宣子當時嗔目啐罵到:“冒失鬼,慌慌張張幹什麼啊!”
菁菁拖著宣子就往閱覽室跑。
當宣子看見校園貼吧上的圖片時,眼淚就嘩嘩往下掉了。
圖片的內容是宣子和少其熱吻的場景。
宣子失魂落魄地說:“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然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菁菁抱著宣子在閱覽室大罵:“我草你媽祖宗十八代,這是哪個生個孩子的屁眼天殺的王八羔子胡編什麼,有本事就給我站出來。”
其他人都往這邊看過來,老師說:“那位同學,閱覽室禁止大聲喧嘩。”說著她伸出手指著牆上的標語說,“那寫的清清楚楚。”
菁菁沒等她說完,說:“你丫少瞎瓣,我又沒罵你。”說著又大聲嚷嚷起來。
這時有些人看見過那張照片的,就切切地偷笑起來。
宣子忽然站起來,捂住臉跑出閱覽室,一路跑。
菁菁看見宣子跑了出去,也趕緊跟出去。
宣子的舉動引來很多正在路上行走的同學停下腳步聚到一起津津有味地討論他們所熱忠的話題。
菁菁一邊叫宣子等等,一邊象凶惡的獅子對那些聚在一起看熱鬧的人咆哮道:“你們他媽的給我滾一邊。”
宣子一直跑,跑到學校的後山。迎風站在山頭,風輕輕吹拂著她的長發,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遠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菁菁雙手撐著膝蓋,眼睛盯盯看著宣子,累的直喘著大氣。
宣子忽然說:“我得罪了誰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菁菁聽見宣子說話先是一驚,然後看了看遠處一望無垠的嫩綠色,說:“別在意,我們相信你。”
宣子的腳下有幾根瘦弱的狗尾巴草在風中搖晃。那地平線上夕陽像打勻了的蛋黃塗抹在天邊,昏暗的如同垂死人的臉色。
菁菁被風吹著,不禁打了個哆嗦,她走上前對宣子說:“別難過了,我們可以把造謠的人找出來。”
宣子癡癡地說:“找出來,怎麼找?”
“這...”菁菁頓了下然後拍了拍宣子的肩說,“你不是很勇敢的嗎,這麼點小事怎麼可以把你打跨,相信上天會給你清白的。”
宣子很受傷地看著菁菁說:“真的嗎?”
然後菁菁很堅定地點點頭。
少其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他安靜地將電腦關了。然後坐在電腦前望著漆黑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深黑的色澤如同潮水般洶湧漫上他的胸膛。他感到一陣死寂。黑色屏幕像變臉般重疊交替出現宣子和夢昕哀怨的眼神。很久很久他的眼睛被淚水浸濕,什麼也看不見時,他撲在桌子上哭出了聲。
他對不起夢昕對不起宣子也對不起薑小麥對不起父母的期望,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廢人,一無是處。他知道這些都是強迫症弄的,可他卻無力抵抗,他隻有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毀滅,讓自己一個人獨自品嚐這樣的煎熬,他也曾想找個人傾訴,可是他害怕這樣他會失去所有......所以他忍著忍者......
課堂上宣子總是紅腫著眼睛,少其看著心裏好難過。
下課時,少其說:“都怪我。”然後他低著頭,臉上被憂傷所籠罩。
宣子勉強擠出個微笑,說:“沒事,這不能怨你。”
然後她站起身跑出教室,強忍著不讓在眼眶打轉的眼淚落下來。
少其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整個教室蕩起了回音。大家都把目光聚過來。
少其說:“看什麼看,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滅了他。”
然後大家都個做個的事,正個教室翁翁的回音。
宣子靠著走廊上雪白的牆壁,聽見少其的聲音,她想以前他是那麼溫和,可如今...
然後她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滑下來,最後蹲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著將頭埋進膝蓋裏。
大雁此時橫飛過天空,穿過濃雲,留下破碎的剪影...
這件事還是讓薑小麥知道了,她氣洶洶地把少其和宣子叫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