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站在辦公桌前,小指頭相鉤著擺在胸前。
少其抬頭望著天花板。
薑小麥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倆看,老半天都不說話,故意營造緊張氣氛。
宣子不知道該怎麼好,最終膽怯地說:“薑老師,我們...”沒等她說完薑小麥把剛端起的茶杯“砰”的放下,說:“你還好意思說話,羞不羞人,你們才幾歲...”
少其看見宣子有點情緒激動,而薑小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於是他插話道:“老師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也沒做。我們是冤枉的...”
薑小麥氣憤的打斷:“蔣少其,你說你們是冤枉的,那你解釋一下網上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們倒是厲害,我們班現在在全校都出了名了。”
“那照片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合成幾張更刺激的。”少其輕蔑地說:“都什麼年代了,那照片還能說明什麼問題。”
薑小麥看見蔣少其輕蔑的表情,站起來指著少其的鼻子大聲說:“蔣少其,你別給我目無尊長,信不信我撤了你的班長。”
少其笑道:“請便。”然後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薑小麥指著少其的背影說:“我就讓周季當這個班長,不是他我還不知道班上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
宣子聽著臉一下就紅了,她說:“老師,你真的誤會了...”
“別說了,你給我回教室去。”薑小麥指著門外,頭往一邊偏著說。
後來周季取代少其成了班長。他的笑容成為班上長開不謝的花。
少其感到很累,他常常被無盡的夢魘折磨。他常常在半夜掙紮著醒來,然後坐在床頭透過無盡的黑夜看著天空中耀眼的星星。夢昕已走了好長時間,少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夢著她和自己說再見,然後模糊的背影他永遠無法抓住,他一路追一路喊,可最終還是以他從夢中驚醒而告終。
他真的好想夢昕,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學校的籃球場上。回憶以前夢昕咬著橙汁棒棒糖為他加油時的情景。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可一切又如煙消雲散。香樟依舊瘋狂落著葉,球場上依舊有張揚的臉龐,可在少其的眼裏卻有種物是人非的傷感。他望著水晶藍的手機屏幕上曾今夢昕的留言,安靜的伴隨著手機的閃爍深深灼傷了少其朦朧的雙眼...
“我們誰都經不起時間的折磨。”當少其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宣子望著他說:“我們也不都過來了嗎!”但宣子不知道在說這句話時,他想起了夢昕。
那照片的事在剛要被時光抹平的時候,又卷起了一個波瀾...那一天,在寢室,唐思說:“我在周季的手機上看見宣子環抱著蔣少其的照片。”
那時宣子正在洗衣服,她一聽,放下了手中的衣服,仰麵看著天花板,她的記憶被拉回了那一天,她忽然間明白了整個事情。但是很快又安靜下來,繼續洗衣服...
菁菁說:“丫我就知道周季那家夥不是什麼好鳥,當初對夢昕就心懷不軌,現在竟敢做這樣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他。”說著她卷起袖子,咬牙切齒。
宣子說:“算了吧。”
“這可不是你啊。”菁菁盯盯地看著宣子說:“宣子,你怎麼變的這麼軟弱了,別人都騎到你頭上了,你都不吭聲了啊。”
宣子舉起滿是肥皂泡的手。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在鬧下去有什麼意思啊。”
“你難道忘了那些天你受的委屈流的眼淚會少嗎?”菁菁有點怨恨地說道:“我不管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宣子轉過頭來聲音加大了些:“菁菁我的事不要你管。”
菁菁不知道宣子會說這樣的話,她一驚,然後說:“宣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多管閑事了?”
唐思看見事情有點不妙,趕緊出來圓場,她說:“好了,不說這個了,說不定少其已經去找他了。”
菁菁沒有理會她又重複了一遍:“宣子,你怪我多管閑事了是嗎?”
唐思拉住菁菁說:“菁菁啊,吃飯了嗎?”其實那時她們剛從食堂回來,唐思也為剛才自己的話感到可笑。
菁菁見宣子沒有說話,眼角有點酸澀,她又重複了一遍:“你是怪我多管閑事了是嗎?”
宣子咬了咬嘴唇,輕輕地吐出幾個字:“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