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達夫文學獎首創了“實名投票、評語公開”的透明評獎方式。主辦者《江南》也有一種氣勢,體現了“立足於全國乃至全世界來經營浙江”,但細心的人會發現,首屆鬱達夫文學獎中篇小說獎得主是浙江溫州籍作家陳河;第二屆短篇小說獎再次被溫州籍青年作家東君摘得,而位列中篇小說提名獎前三名的女作家張翎,同樣是浙江溫州籍。
用評委李敬澤的話說,浙江作家的作品溫度已經燒開了。
作為富有深厚文化積澱和傳統文化底蘊的溫州,其文學力量的儲備和厚積薄發顯然讓文壇意外和驚訝。文化的承傳更多的是無形的、精神上的,一個地域積澱的曆史文化傳統總是以“集體記憶”的方式流傳後世。回眸曆史,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誕生在浙江這片江南山水富饒的土地上,而如今再次湧現出一批令文壇矚目的優秀作家和作品,也便不再奇怪。這一批獲獎作家,讓我們看到了浙江作家大踏步邁進一線作家隊伍的整體實力,也彰顯著浙江文學在新時代的活力和生機。
東君喜歡鬱達夫的散文,特別愛他文字中的江南味。“《故都的秋天》裏,‘一層秋雨一層涼’,這就是江南的語言。”而江南氣質,也正是這位溫州作家在作品中探索的一個方向。浙江新文學作家的創作吹刮的“江南風”,滲透著鮮明的地域色彩,浙江作家筆下濃墨渲染的吳越文化氛圍和浙江山川風光,那是任何一個來自別地的作家之創作都無法混淆的。
看來,地域文化傳統對許多作家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它一旦作為精神性的東西世代傳承,總會以極強的滲透力浸染、塑造作家的文風,使其在創作中或隱或顯地呈現出來。新一代浙江文學作家群的生成,應是此地濃厚文化傳統的現代延續,也有助於推動浙江新文學的變革和創新,從而形成獨特的文風。
鬱達夫在《藝術與國家》中有一句話:“藝術的理想,是赤裸裸的天真,是中外一家的和平,是如火焰一般的正義感,是美的陶醉,是博大的同情,是忘我的愛。”
文學藝術的生發總是地域性或民族性的,但就文學藝術成其為文學藝術而言,它伊始就有著人類性或世界性。本次參選的,也有不少海外華人作家和他們的作品。這也從一個側麵反映了鬱達夫文學獎的影響力。我們以“鬱達夫文學獎”之名,尋找鬱達夫,不如說是尋找我們心中共同的純美、寧靜、爛漫、自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