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鬱達夫文學獎說開去
文化解讀
作者:栗子
“故事富有想象力,情節荒誕而又真實。層層推進的夢境和焦慮,無處安放的身體和靈魂,使這篇性情寫作的寓言作品頗具鬱達夫小說之風。”這是主辦方為甫躍輝獲短篇小說提名獎的作品《巨象》寫的授獎詞。
這位28歲的男孩,看起來瘦小甚至有點弱不禁風,笑起來,眼神中,還藏著一絲憂鬱。同是獲獎者的東君在一旁“羨慕”地說:他真的有點鬱達夫的味道呃。
2012年12月7日,由浙江省作家協會《江南》雜誌社主辦的第二屆鬱達夫文學獎(小說獎)在鬱達夫的故鄉富陽頒發,它為我們提供了便捷的方式——去直麵鬱達夫文學獎的獲獎和提名作家——從而,直麵鬱達夫精神的傳承。
“中國文學獎的生態中,不僅應該有魯迅文學獎、茅盾文學獎這樣的‘太和殿’,還應該有‘四合院’和‘江南園林’風格的獎項。”中國作家協會書記處書記、《人民文學》主編李敬澤在2010年首屆鬱達夫文學獎論壇上說,該獎在他所見到的諸多國內文學獎中,是最具個性的一個。
的確,不同於其他以作家命名的文學獎,鬱達夫文學獎“鼓勵浪漫詩意的性情寫作,注重漢語敘事傳統的繼承和創新 ”。作為現代文學大家的浙籍作家鬱達夫,有著獨特的創作追求和審美風格,以他的名字設立的獎,不僅能體現浙江文學的傳承與發展,而且有可能為當下的中國文壇帶來一股新風。正如《江南》雜誌主編袁敏所說的,“長期以來,現實關注一直占據著當代文學的主流,而鬱達夫小說獎旗幟鮮明地力推爛漫放達、感性豐盈、富有鮮明個性的優秀作品,這有利於倡導文學創作中浪漫抒情和人性靈動的一麵。”
行文至此,我覺得浙江真是有福,被稱為“中國現代小說之父”的魯迅,對我國小說的現代化有開創者之功;鬱達夫則以其“抒情體小說”開創了另一種新穎的小說形式,進而豐富了現代文學的藝術領域;徐誌摩對詩歌作了藝術上的提升,使之逐漸向“純詩”的方向發展……
除了以上提到的幾位,周作人、劉大白、茅盾、豐子愷、孫席珍、戴望舒、夏衍、柔石、馮雪峰以及艾青等也都出自浙江,事實上,縱觀整個中國近現代文學史,浙江籍的作家撐起了半壁江山。浙江新文學作家群在“五四”以後的強勢崛起與浙江特殊的地理區域類型和曆史文化傳統有著割不斷的聯係。區域文化慢慢滲透進文學,為文學打上了多麼獨特的印記。
如果說一個國家、民族文學的發展,需要從我們的文化記憶出發、從對已有文學傳統的確認和尊重出發而展開新的探索,那麼當我們用魯迅、茅盾、鬱達夫以及原籍浙江紹興的朱自清等文學名家命名我們的文學獎時,浙江文學的傳承和發展也便在這樣的過程中展開了新的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