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快回到我身邊。回到我的懷裏,讓我再聞一下你那白皙的脖子上散發出來清花般的體香,隻要讓我在上麵深深的“吻”一下,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回來吧…我的寶貝!”舒仁一臉壞笑地張開懷抱向蓮花招手。
舒仁的動作隻束使我本能地把蓮花抱得更緊。如此一來舒仁反被激怒,兩眼通紅,已是分明不出眼珠,麵容猙獰,大聲吼叫一聲,顯露出他四顆長犬牙。四周布滿了恐怖氣氛,彌散著血腥味。我感到了威脅,下意識拉起蓮花的手:
“走…我們快走,離開這!”我說完這話已經和蓮花衝出會議室。後麵傳來舒仁的呼喚:
“蓮花,你是我的,你走不出我的手心,我等你回來…!”話的最後是舒仁剌耳的狂笑聲!
聽舒仁的語氣他並不想追來,但這也容不得我細想,得盡快離開這裏。我牽引著蓮花快步往電梯口跑去。
當我和蓮花剛拐出走廊轉向電梯口時,有人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說:
“跟我來…電梯裏擠滿了僵屍!…”我還沒來得及說上話,他不由分說已經拉著我從電梯另一方向走去。
他是老謀,我的上司,可以說在公司裏是元老級的人物,都五十出頭,頭發滲透出花白,身體健壯,隻是眼睛已經不大靈光,人老了眼睛會有點老花的毛病也屬正常,但他就是不承認自己老去的現實,就不肯為自己配一付老花眼鏡,他說不能與我們這些年青人形成差別。他認為帶上老花眼鏡就是在我們當中被區別出他老去的一個信號。
與老謀相處下來,他這個人為人處事柔和圓滑,每每迎上人,不管是下級還是上級都是一張笑臉相對很是和藹可親。他還樂於助人,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他都幫助過我很多忙。就說我剛到公司時,因對這城市周邊環境還不熟悉,要在距離上班較近的地方找個房子成了我最為之頭痛的事,後來老謀主動幫我解決了。工作上他一直很支持我,每次在例行會議上他都大力向上頭推薦我的設計方案,而且在工作上遇到某些技術難點,他都一一耐心替我解讀。在我心目中他是個好上司,值得敬重的人。但有一點我是捉不著頭腦,就是老謀在老一輩的員工裏頭關係普遍都不好,在公司裏總覺得他是孤身一個人,而我很願意去做他的朋友,並信任他。所以此時我帶著蓮花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我們三人快步地往前走。一拐彎,這條一向暢通無阻的通道前麵不知何時竟落下了鐵閘門。我轉身正要往回走,老謀卻將我們攔了下來。
“我早餐都沒有吃,餓極了,實在是走不動了…”老謀喘著粗氣半彎著身子雙手按著肚子作痛苦狀。
我跟蓮花機械地對望了一下,看到了蓮花驚愕又疑惑的神情。老謀慢慢把臉轉向過來,橫著張臉把目光落到蓮花身上。蓮花好像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什麼似的,不自覺地退了半步,握住我的那隻手輕輕加緊了幾分力度。
老謀慢慢挺直了身軀,目光從蓮花身上轉向我。臉上還是他那慣性般的笑容,隻是嘴角輕翹,多了幾分詭異。
“小何呀!我這個做上司的平日裏對你好不好呀?”老謀用他那慣用的官啌調對我說。
“好…很好…!”我話都結巴了,同時也後退了半步。
“好?…我是對你很好,哼…又有誰對我好過?董事長他呢!他作為我上司卻沒有對我好過,八成已經把我忘記。”老謀的笑容一刹那間就消失了,眼球裏布滿血絲,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接著說:“為公司我獻出了大半輩子,從當年公司還是一間默默無聞的小資公司起我就跟著老董事長一起拚搏,廢寢忘食不分晝夜,才有了現在顯赫一方的上市大企業規模,這一切都沒少我一分功勞。公司壯大起來後就沒有人記得我、沒有人在乎我,把我扔到一邊去。就連老董事長都幾乎把我老謀遺忘。我在公司沒有地位沒有權力,什麼都沒有…哼…我一輩子的努力沒有得到回報,沒有人尊重過我的勞動成果…沒有?…一個都沒有!…”說到最後老謀的聲音越來越小,神色黯然,無力地低下了頭。
我用同情者的目光注視著他,想找出幾句安慰他的話來,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突然老謀把頭一抬,目露凶光地看著我又道:
“而你…你憑什麼來公司還不到一年就坐上了總設計師的職位。當年我從公司一個不起眼的實習準設計師到正式設計師再到總設計師,一路摸爬滾打足足用了二十年,到了今時今日也隻攀到一個臭屁總管的小角色…嗬嗬…我賣命的二十年卻隻等同於你的一年,我不服…我不甘心…我還有一年就要退休,你…你是不是還要爬到我頭上去,難道到最後還要我服從一個小毛孩的指揮…哈…”老謀最後的笑聲從高昂有力續漸低落到成為哀鳴聲。眼角也浸出一顆年老者的淚珠。老謀斜眼看了我一眼,長歎了一聲接著道:“話說回來,我實在是憎恨你都來不及,我還可能真心對你好?我知道你跟董事長關係密切,所以我要接近你並拉攏你。利用你與董事長是老同學的關係,可以讓你在董事長麵前多提到我,至少會提及到我平日出色的工作業績,提起公司還有一個叫老謀的人為公司賣著老命。我多年的功勞,我的全部努力,要得到董事長的認可…所有人的認可!…”
老謀斜眼看了看蓮花,臉色頓時一舒展,隻一瞬間就換回他那往常習慣性笑麵迎人的嘴臉,笑盈盈地將蓮花上下打量個遍,露出滿意的神色。放陰暗了語調,眼睛盯著蓮花,嘴巴卻是向我發話:
“小何吖!你剛才不是說我對你很好嗎!我的好可不是白負出,你得要回報才行。我實在是餓極了,現在就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把周秘書給我…!”老謀說到最後兩眼已變成紅色,麵目猙獰,四個長犬牙推開雙唇露了出來。
我神經一下子繃緊雙眼警惕地死死盯著老謀,把蓮花慢慢藏到自己身後。老謀一步步往前走,我和蓮花一步步往後退。背靠在鐵閘門上,已是沒有了退路。
“血…,就吸我的吧!但我條件是要你先放了蓮花…!”我說著回頭看了蓮花一眼,蓮花帶著惶恐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之前我一直握住她的手卻反過來被她死死捉緊,我感覺到她緊握著我的雙手指甲都快要刺穿我的皮膚。
“真是個癡情郎。願意為女人去送死的男人幾近滅絕,你是被世人遺忘的那個。可惜此時不是你表演的時間,因為我對你沒興趣,我隻對女人有興趣,尤其像周秘書那樣既有智慧又漂亮的女人,對於補充我的陰氣延長我的壽命更是事半功倍。”老謀看著蓮花的眼睛閃爍出貪婪的光芒。
我鼓紅了臉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哈…我雖是老了一點,但我現在是不壞之身,別以為自己會是我敵手…”老謀冷冷輕笑著,舉起他那帶著鮮紅長指甲的雙手就要撲過來…
“這個可能管用!”蓮花拉一下我的衣角低聲說。
我回頭往她手上看去,蓮花手裏緊握住一個錦囊,形狀質地與自己的黑錦囊無異,隻是顏色白如雪,那白色深似漸要透明的感覺,同樣被剌繡的四項紅色小字尤為奪目。
“那裏來的?”我疑惑地問。
“何周仙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