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工作(2 / 2)

我今天出來的目的,是因為趙佳茗約我談事情。她說想要工作,希望我能幫幫忙。在間叫紫竹軒的茶屋裏,佳茗笑吟吟譴責我不守時間,跟女孩子一起吃個茶也好意思遲到。

我說道,“抱歉,遇到了許雪的表哥。人家正衝我炫耀孔雀尾巴一樣炫耀女朋友呢,我可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逃了。”

“這樣啊。那最後結果如何?”

“是的。結果?結果人家喜滋滋去購物,把我一個人留在大街上。”我笑,“你現在打算忘記那些往事嗎?”

“嗯嗯,我想是該出去工作的時候了,家裏悶得慌。”趙佳茗很認真,“我振作起來了。既然過去都叫過去了,我還有什麼不能的啊。”

“這樣好,今天可是你最光輝的一天。”

她奇怪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福樓拜說過,‘人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是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而是從悲歎和絕望中奮起,勇往直前的那一天。’”

“嗬,你喜歡讀福樓拜嗎?”

“不算吧。我都沒讀完他的書。隻不過我記得一些句子。”

佳茗笑了。綠茶的深邃香味,很襯趙佳茗淡淡的笑意。我想這個叫紫竹軒的地方,老板是個怎麼樣精細的人,冷冷的冬天裏不用暖氣,而用紅紅的炭火。熏香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輕音樂浮在空氣裏,即使這條街巷很偏僻,卻停留不少顧客。我們飛快計劃著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一份好工作。

突然,趙佳茗漫不經心問了個與談話內容完全無關的問題:“噯,袁平秋有打電話你嗎?”

我一下沒反映過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佳茗見我一臉迷茫,就笑笑說,“她問我要了你的電話號碼。”

我恍然大悟:“我怪不得這幾天有個陌生的號碼經常發短信問我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我還以為是那些詐騙者搞的鬼,就沒理。”

“是這樣。怪不得她說你好冷漠,一個短信都不回。”

這下可冤枉我。我說:“她也沒告訴我她是誰啊。我都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嚇怕了。”

趙佳茗問,發了很多嗎?

我回答道,“不是,別人也有發的。什麼六合彩啊,中大獎了啊,什麼同城美女約會啊,很多很多。我也隻能草木皆兵。”

趙佳茗顯出歉意的樣子,“那我誤會你啦。”

“沒什麼。這時代被誤會的時候太多,習慣了。又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在茶香裏我們聊得很天南海北。實話說,現在沒多少能人像她那樣,知道很多東西。從最流行到最古老,從文學到八卦,從音樂到體育。在她眉飛色舞的陳述裏,我隻能當聽眾。我感覺,當一個女孩子比和她一起聊天的男人強悍得多的時候,通常都讓人無奈至極。這樣的女孩子,找工作委實比我容易。現在看來,她約我出來叫我幫她,完全是給麵子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