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工作(1 / 2)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半。我把自己困倦的軀體丟進厚實的被子,埋進黑暗中。第二天醒起來的時候,是十三點了。房間周圍,鳥鳴不絕,是晴朗的下午。拉開窗口的簾子,遠處蒼黃的山影投到窗子外那口池塘的水麵,鬆樹縮略為山上暗綠色的斑點,不住在動蕩的水麵飄搖。

初三那天我看見翔鳥。懷抱裏的女子就是大年初一那晚上的其中一位,名字卻想不起來叫什麼了。

翔鳥撇嘴,你動作不夠快。給你創造機會了,到現在還是自己一個人,笨。你看我,這叫技術,啊哈哈。

我說,那天晚上隻是送趙佳茗回家。除了這個,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看著翔鳥身邊女孩子的臉,再轉過來鄙夷他道。

那女孩子朝我微笑,輕輕柔柔。

翔鳥是不是真的愛他身邊的女孩,我不確定。他換女朋友和換內褲的速度都是一流的,何況這個女孩看起來毫無特點。讓翔鳥迷戀超過三個月的,目前為止,隻有給他失敗的愛情那位使之刻骨銘心的女子。但現在看樣子情況不錯,而且我也不忍心讓那女孩子在愛河裏被急流卷曲成碎片。在一起不見得能天長地久,隻要愛過,也是足夠的。

他們說去逛街。翔鳥陪女孩子購物,是很少見的事情。這倒不是翔鳥怕花錢,而是討厭幫女孩子拿大包小包的東西。本來他們邀請我一同前往,我沒有答應。我說,我做你電燈泡,那多打擊自尊。

翔鳥樂了,你既然知道傷自尊,你就抓緊找個女朋友,別老讓我操心,累的慌。他牽著女友的手,前後前後地甩給我看,“喏,這多愉快。”

那,您老走好啊。這家夥走遠了還回頭衝我來這麼一句。

和翔鳥在一起的許多時候,我們辯論愛情和肉體的關係,不過他口齒靈活,我不是對手。通常,在我認輸的時候,被他數落說:“丫別跟我裝高尚。現在誰還要你那種精神戀愛,全世界就剩你這一迂腐不化的柏拉圖。”

我默不作聲。跟他辯白,越辯越白。常常被攻擊至滿目創痍的地步。可我固執地信奉我的愛情觀,不會也不想濫情。照他的話說是,我的生命沒他的精彩。我內心的崖壁上唯一深刻的,就隻有一個老早就不知道天涯海角的溫楚楚。

一些人的愛情隻關乎肉體。

一些人的愛情隻關乎生活。

一些人的愛情,卻隻關乎靈魂。

這是和翔鳥的辯論中,我唯一堅定重複的觀點。

最近還在給楚楚發短信,很想知道楚楚在做什麼,這似乎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問她吃飯了沒有,睡覺了沒有,在做什麼,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本來在現實裏我的語言就很貧乏,在短信之中就更顯得語言稀薄。

楚楚還是以前一樣喜歡跟開玩笑。隻不過,我們都在躲避著什麼。

在我回憶時電話突然響起來,趙佳茗在那頭問:“王安晨,你到了沒有啊?”

我說快了,你等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