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
但她似乎心有不甘。她停止和身邊的人喧鬧,靜靜看我和趙佳茗對話。有時參與進來,沒得到我們實際性的回答。這弄得她很無趣,百無聊賴。
翔鳥買力地討好身邊的女孩們,劃拳時故意輸得很慘。在高中時代早領教到他劃拳的水平堪稱一流,一次喝酒我們班幾個壯漢被他一人用劃拳灌趴了。論酒量,若是真喝起來,他的酒量很一般。
此時他大口大口地吸煙喝酒唱歌。他唱那些溫柔的情歌時,聲音很有磁力,很能傾倒身邊的女孩子。他玩得很瘋,卻依然風度不失。光影迷離了眾人的眼睛,翔鳥越發瘋癲,魅力十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佳茗說要提前回家,而整個晚上,兩個男子中,翔鳥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於是我就有了送她回家的義務。
出來的時候是十點多,外麵到處是人,都跑來熱鬧。金寧街狹長深邃的道路,忽而十分擁擠。如洪水暴漲的河流。
在路上的時候趙佳茗問我喜歡看什麼書,還說現在看書的人和原始森林一樣稀少。
我說,我很世俗,我看的書都很一般。是那些大家都看的。
名著嗎?我不是很喜歡看。我看的書都是被人丟到角落的。
有些是。有些就是一般的流行的東西。我不喜歡去淘撿那些偏澀的文字。看書嘛,看出自己的感受就可以。
趙佳茗回答說:“這倒也對,不過我見許多人看書都是大家說好就跟著看了,沒意思。”
我說:“你呢?我想你看那麼多不為人知的東西,知識比我豐富多了。”
“我看那些不被人了解的作者的文字,”趙佳茗把臉偏向遠處稀落的燈光,說道,“希望從和別人不同的思想裏找到不同的理解。千篇一律的東西讓我感覺貧乏。”其實多少人都生活在千篇一律裏。我們都是。平凡男女,自然平凡生活。假如每個人都不平凡,那所有人都平凡。
“你怎麼失戀的,”她問我。
“這個,不太好說。還沒明白什麼事就散了。”
“那你愛她嗎?”她又問。
問題太突然,倒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我看著地麵,想搜索幾個詞語搪塞她。我不想讓趙佳茗知道那些不為人知,我也不想被人知的過去。我盡量保持聲調平靜,說,“愛。很愛很愛。我為我們的愛情寫了很長很長的日記,她說那麼厚的六七本,她看不完;我給她寫沒有一個“愛”字在信紙上出現,卻滿紙都是愛的情書,她也曾經感動得哭泣。可是最終還是分開了。愛情這東西,說不準。”
她說:“很浪漫喲。這個年代記日記,寫情書的男孩已經很少了。那原因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搔頭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是關於絲巾和愛情的。一個女孩子用絲巾選擇她的愛人。
甲男和乙男都很愛這個女孩子,但由於女孩子的脖頸上有幾個難看的疤痕,女孩子喜歡用絲巾去遮蓋它,不讓人知道她這小塊不協調的皮膚。甲男和乙男的對待態度,決定了女孩愛情的歸屬。”
趙佳茗想了一會兒,說,“好象聽過。甲男不願意女孩用絲巾隱藏起那些疤痕,乙男卻送給女孩更多好看的絲巾,最後女孩舍棄了她更愛的甲男而選擇乙男,對嗎?”
“是的,”我回答。
“其實甲男真可憐。他不過想告訴所有人,無論這女孩變得多麼醜陋他都會一直愛她。疤痕在他眼裏絲毫不減輕女孩的美。而女孩認為,這樣讓她受不了,她無法坦然麵對別人一樣和惋惜的目光。”
“所以她選擇了願意和她一道隱藏疤痕的乙男。人總是需要自尊才能活下去的,這也怪不了那女孩子。”
趙佳茗說,“嗯。你同情甲男嗎?”
我苦笑:“當然。因為,我就是甲男那類人。”
“哈!因為這個你和前女友分手了?”趙佳茗驚異。
我默然,良久告訴她:“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