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宏躺在病床上,頭上跟手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石膏布,許靜在一旁削著蘋果,兩人都沒說話。見到我們進來,許靜稍微抬了一下頭,跟簡怡打了個招呼,沒再看我,又削起蘋果來。簡怡上前扶住正欲起身的薛宏,說:“宏哥,你別動。好點了嗎?”
薛宏點了點頭,神色複雜得望著我。我放下果籃,走到他跟前,緩緩地說:“你感覺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薛宏勉強一笑,說:“沒事!哥們這身體鐵打的,就跟放個假,休息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他故意說得輕鬆,望著差點撞成腦癱的薛宏,不知該說什麼,一時之間房內寂靜無聲。許靜打破了沉默:“薛宏,吃個蘋果吧。”
我看著許靜帶著充滿疲倦漫著血絲的眼睛,像是整晚沒睡,有點心痛,又有點心酸。
“小靜,小怡,你們都出去吧,我跟小南聊幾句。”
許靜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拉著簡怡一同出去了。
房裏隻剩我跟薛宏兩個人,我拿起許靜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淡淡得說:“先把蘋果吃了吧。”
薛宏一把接過,卻沒吃,而是歎了口氣,聲音有點悲涼:“小南,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證明你心裏有我這個哥哥。這車撞的,值了。”
我一聽這話,心裏又是愧疚又是自責,說:“宏哥,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不然你也不會……”
薛宏打斷我的話:“這事跟你無關,是我自己不開車不小心。那天跟你說過,我跟許靜是有苦衷的,其實,那天……”
這時許靜突然衝了進來,止住他說道:“薛宏,你答應過我不說的,怎麼出爾反爾?我不準你說!”急切的樣子,像是薛宏說了她會拿刀砍人一般。
薛宏也沒再說,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望了望許靜,又看了看薛宏跟簡怡,他們三個都知道這個所謂的“苦衷”,唯獨作為當事者的我,卻不知曉。我走到許靜跟前,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許靜,我們出去好好聊聊,可以嗎?”
我和許靜走到院裏一個靠窗的角落,我點燃一根煙,緩緩地吹出煙霧,望著許靜,麵色平靜地說:“許靜,看在我們五年感情的份上,你告訴我,你跟薛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隱隱覺得整件事情有點蹊蹺。當時我撞見他們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正在**。準確一點說,當時情景是:許靜在被窩裏,看不出有沒有穿衣服,隻是手臂露在外麵,而薛宏穿著條褲衩,也並非赤身裸體。隻是那種畫麵,有誰會相信他們不是在行苟且之事?
許靜揚起頭,聲音冷漠而遙遠:“什麼怎麼一回事?就這麼一回事。我跟薛宏睡了,徹徹底底的睡了。怎麼,你還懷疑我騙你?你不是親眼見到了嗎?是不是應該拍個照片錄個視頻給你,你才肯信?”
我望著這個深愛的女人。從前的那個對我千依百順各種癡纏的許靜,好像消失了。她跟簡怡一樣,都像是變了個人。簡怡變得越來越像她,而她就像脫胎換骨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我猜不透看不清的人。
我沉默良久,突然一把摟住她,溫柔地說:“許靜,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肯定在騙我。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你不像我認識的你。告訴我,好嗎?”
許靜用力掙開我的懷抱,眼中閃過一絲悲切,轉瞬即逝,仿佛決然一般的聲音說道:“羊南,我們已經分手了。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與你無關。你要是恨我,覺得我背叛了你,大可以打我一頓。不要再去問什麼苦衷,根本就沒有苦衷。事實很簡單得擺在那裏:我不愛你了,請你放手。”
我聽著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陷入了迷惘。難道薛宏跟簡怡都是騙我的?還誑稱她有什麼苦衷,實際上根本就是瞎掰?我感覺腦袋亂轟轟地,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蒼蠅在裏麵嗡嗡作響,心裏越來越煩惡,想吐又吐出,讓我極其難受。我艱難地扶住窗梁,頭昏目眩,眼前的許靜越來越模糊,漸漸地看不清她的樣子。突然腦袋像被根針狠狠地紮了一下,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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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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