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臉色不再平靜,又氣又笑地指著我說:“你……”卻說不下去。
終於在我的“堅持”下,唐倩任由我喊著“師傅”沒再反對,當然她也反對不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
王大福的第一天就這麼愉快地度過了。我走在路上,給簡怡打電話,過了很久,才接,話筒裏傳來她嚶嚶的哭聲。
我心裏一緊,連忙問:“簡怡,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哥說,哥馬上過來揍他丫的……”
不料簡怡低哭道:“我剛剛接電話時扭了腳,都怪你啦,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心下一鬆,說:“扭得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你還走得動嗎,你旁邊有沒有同事?”
簡怡一下收住眼淚,氣聲說:“王八蛋,肯定嚴重啊,我都哭了。我旁邊一個人都沒有,你還不過來?”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明明聽見她的手機裏傳來別人說話的聲音,還很嘈雜,也顧不得多想,出門攔了個的士直奔她的學校而去。
她在一家“圓夢”的教育培訓學校當英語講師。圓夢也是國內最大的培訓機構,最有名的莫過於它的出國留學,不僅業界享有盛名。許靜跟簡怡畢業後不久都去了圓夢,不過前一段時間許靜突然離職了,在我們分手的前一天。
等我趕到後,已是20分鍾後了。圓夢在長沙有十幾家分校,簡怡就在嶽麓山腳下的那一家。跟王府百貨,其實隻隔著一條湘江。
我在一間教室的樓道口找到了簡怡。她穿著橘紅色的T恤打底衫跟牛仔褲,一雙潔白的小腳露在外麵,塗著玫紅色的指甲油,兩隻紅色的高跟鞋散落一邊。她一見到我,立即起身,拎起高跟鞋,光著腳丫,一蹦一蹦得朝我走來。我趕忙走了過去,她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我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簡怡,”我有點責備地說,長沙天氣多變,有時今天穿短袖都嫌熱,第二天恨不得裹著棉襖出門,擔心她受涼,“你怎麼不去辦公室呆著?腳怎麼樣,有沒有傷到筋骨?左腳還是右腳?”
簡怡咯咯一笑,“沒事了,我剛揉了一下,現在好多了。”
我想把她手放下來,她對我太親密了我不適應也不能接受,說:“那你穿上鞋子,我送你回家。”
簡怡又是歡快地一笑,完全看不出剛才還哭哭啼啼,拿著高跟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我的鞋子壞了,你背我吧。”
我仔細一看,果然有隻鞋子腳跟都歪了,心裏一下躊躇起來,簡怡對我表白後,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改往常的大大咧咧,變得越來越小女人,我不想跟她太過親密,可又偏偏狠不下心來。簡怡見我猶豫了半天,拿起高跟鞋作勢要往我臉上一甩,恨聲說:“羊南你個王八蛋,讓你背一下我會死啊?不背我自己走……”說完雙手放開我的脖子,一瘸一拐地便走。
我歎了口氣,一把拉住她,躬下身來,對她說:“來,哥這回當你的勞力,供你驅使。簡大小姐,請上馬。”簡怡啐聲“這還差不多”軟綿綿的身體一下趴在我的背上。我以前背過許靜,背簡怡還是第一次。她比許靜稍輕一些,兩團柔軟的……呃……你懂的,比許靜的略大。我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到了車上,她執意不肯回家,一定要跟我一起去醫院看薛宏。
“你腳扭成這樣,怎麼去?”我嚴肅的說。
簡怡一個勁兒地搖頭,隻差沒哭著喊著像個要買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樣“我要去我要去我就是要去嘛”,但神情也差不多。
“好了,簡怡,別鬧了,我送你回去。”我決定不管她,先送回家再說。
簡怡坐在副駕駛上,湊過頭來,壞笑道:“我不去,你不覺得尷尬嗎?”
我怔了怔,隨即明白她的意思,說:“你去了我也尷尬。再說了,你這個樣子,難道要我背你上去?”
簡怡突然仰身朝後座提了個袋子,說:“我有鞋子,不用你背。”便不作聲,像是賭氣。
簡怡的性格我很清楚,她決定要做一件事情強得九頭牛都拉不回。我不讓她去,她哪怕是自己開車都會過去,這點我深信不疑。我隻好不再說話,驅車前往人民醫院。
來到醫院後,我攙著簡怡準備上去,簡怡一把拉住我,說:“我們買點東西進去吧。”我一想也是,讓她呆在車裏,找了家超市買了些水果跟花籃。
來到薛宏所住的“307”號房外,簡怡突然鬆開我的手,走得有點瘸但不是很明顯,推開房門,隨後我也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