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險路未來(2 / 2)

屠戮者略做停頓,想來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拿起長刀,與段茗珊對視。眾武士也是一樣,齊聲開口起誓:“武士之榮,利刃血誓。”

說罷,抽出一小截刀刃,劃破指尖。鮮血將手指染為紅,再抹唇口。

這本是武士間保守秘密所啟的誓言,現下也同樣受用。

“我可以告訴你張貞茉的下落,但你和你的兄弟,在張貞茉不能理智的時候,必須聽從於我。”段茗珊說得非常認真,竟讓身經百戰的屠戮者不得不心甘情願向其點頭承諾。

“沈伽川不是你們能得罪的起,信不信在你們。”段茗珊收起短刀,重複她的警告。“玉穀雖是最好的防禦工事,但顧世正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百餘年前,這裏並不是荒蕪一片,而是有一條小溪流在這裏經過,如今它不過是幹涸,被黃沙埋沒。”順著段茗珊的視線,屠戮者望向一片黃沙地域。沒有絲毫不同,卻有了先入為主的感覺,隱約覺查異常。

“亞蘭族無力,無法攻入中原地帶,就算沒有玉穀阻隔,也隻在邊疆之地活動,最多最多,搶劫附近藩鎮而已。”

“所以,在顧世正初建玉穀之時,我獵門就有所準備......”

“準備什麼?”顧英豪突然開口。他緩緩起身,口氣無限冰冷。段茗珊顯然是被突然爆起敵意的顧英豪震了一神,眼中是莫名的脆弱,她感覺眼前的顧英豪令人無法琢磨。

見段茗珊沒有回答,顧英豪重複問道:“你們獵門做了什麼?”

一粒沙子都不能容納,這是屬於憤怒之人的心結。段茗珊也算聰明,不再為獵門針對玉穀之事多做評論。她指了指地底,輕描淡寫地說道:“玉穀之下有一處地洞,如果不是獵門控製著亞蘭族,這玉穀早成灰燼。”

灰燼兩字還沒未說盡,顧英豪已是重出一拳毫不留情地打擊在段茗珊的臉頰上。對麵的屠戮者猛地站起身,照理說他該幫助顧英豪,眼下他卻攔在了顧英豪麵前。

“顧英豪,你做什麼?”

這句話簡直再多餘不過。屠戮者怎會不知顧英豪內心的煎熬,但他願意相信段茗珊,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該找段茗珊。

“你讓開。”段茗珊推開屠戮者。無論怎麼說,她的實力都輪不到屠戮者來保護她。完全符合一個殺手的眼神中藏著凍結世界的冰冷,段茗珊將手按在梅印刀上,此前的較量她可未曾觸碰過梅印刀,難不成真是動起殺機。

“顧英豪,我念你傷悲,不與你計較,你若再無理取鬧,我便殺了你。”

無理的人,隻會更加無理。顧英豪才不管那麼多,心中早無苟活念頭,不等段茗珊說完話,他已經再次發出挑釁。對著段茗珊的臉頰,又是一擊重拳。

隻不過這一次,段茗珊沒有放任顧英豪,拳頭被她細長的手指穩穩接下,眾人一驚,這不是花了眼睛。顧英豪迅猛的拳力竟是被段茗珊一隻手指頂下,散出無盡諷刺。“這就是顧少將的實力嗎?”

如是酒醉般的顧英豪瞪起雙眼,吃驚的,不可接受的表情。一擊發揮全部力量的拳頭,被一個看似溫柔的姑娘一指擋下,換做誰都不能平靜。

段茗珊迅雷之速,反手一拳重擊顧英豪腹部,叫其頃刻間跪地不得起身。“這才是真正的拳頭。”冷冰冰的口吻,勝是師者對徒弟所言。

“我與沈伽川師承第五代獵王安邙,他為智聖,我為武極,你若能勝我,再言複仇,我絕不阻攔。”段茗珊說出了根本。

她的實力之強,不可與她的年齡,身段做任何比對。她是與生俱來的武士,可言天賦異稟,安邙便是看重她這一點,才收起為徒,傳授衣缽。

沈伽川為第六代獵王,即安邙繼承人。或許在顧英豪這一代人的記憶力,安邙何許人,並不知曉。但屠戮者多少有所耳聞,隻是那些傳說將他說得神話,一直不敢確信此人是否真就存與世間。

“真有安邙?”屠戮者知道自己此刻提這疑問不盡禮貌,等同質問段茗珊來曆。

段茗珊並沒有不悅的神情,平靜說道:“存在過,已經死了。”因為沈伽川!

想到此處,一記恨,顫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