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關門打狗(2 / 2)

在一個山路的岔路口上連長交待這個班走下山的路。在上山的路上連長先埋了幾顆地雷,然後一路清理大部隊留下的痕跡。在下山的路上,特種班每人都背了一大包的雜物。像煙頭、火柴、軍用水壺、空罐頭盒、軍帽、指揮刀、地圖、破軍鞋等等。他們大約在走了一公裏以後,便聽到後麵傳來了地雷的爆炸聲。於是他們開始間斷的丟棄背包中的軍用垃圾。按照連長的計劃:日軍會在岔路口分兵兩路派出尖兵。他們在上山的路上被地雷炸過後會掃雷跟進,行軍速度也會減緩下來;另一路在走過一公裏後就會發現特種班丟棄的軍隊遺留物。於是大隊人馬就會走下山的那條岔路。下山的路也就是通往死亡穀的絕路。死亡穀不是沒有人敢走或走了就會死人,而是不熟悉的人不能走或沒有準備的人不能走。後者走過必死。因為那裏每天上午都會有瘴氣定時出現。死亡穀裏有一個水塘,那裏的水也不能喝,喝過必死無疑。特種班在快入死亡穀時,正趕上瘴氣出現之前的時候。他們開始口嚼檳榔,然後把水壺裏的水倒在毛巾上,再橫過口鼻把毛巾係在頭上。特種班進入死亡穀後,便開始加大量的拋棄所帶的軍用物品。死亡穀約有五公裏長,小路的一側有細長的水塘。其中水草茂密,兩旁樹木高大;另一側是山崖峭壁。不時地可以看到動物的屍骸,氣味惡嗅之極。陳班長用軍刀不斷的砍去妨礙行進的樹枝,當然也是為了給追來的日軍引路所用。在大約進入死亡穀四公裏後,特種班開始丟棄槍支彈藥,同時在一個葫蘆口的狹窄處埋設了兩個拉線引爆的地雷。過了葫蘆口後陳班長便列隊,宣布任務完成,特種班解散。於是除了陳班長外,士兵們便三三兩兩的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不過不用擔心,他們在緬甸都有親友關係。剩下的就是等待遠征軍的第二次反攻。陳班長沒有走,他在等待追尋死亡的日軍到來。

大約等了二十分鍾,一個聯隊的日軍匆匆的追了上來。陳班長等三個尖兵走到葫蘆口時拉響了地雷。一陣煙霧過後,緊接著又刮來了一大片的煙霧。這第二次煙霧就是那定時而來的瘴氣。陳班長躲在山頭上,靜靜的吸著煙。兩個小時過後,陳班長走下山崗。但見死亡穀裏橫七豎八的倒著一長溜的日軍士兵。陳班長驗看了幾具屍體,均已氣息全無了。在一個倒下的戰馬旁,陳班長拾起一把大佐指揮刀和一把南部十四手槍,從一個軍官身上解下帶有子彈盒、刀鞘和槍套的皮帶並係到了自己的腰間。然後陳班長滿意的露出了笑臉,毅然決然地走出了死亡穀。

說到這裏,陳老爺子喝了一口茶便停了下來。我問:“那當年的特種班戰友還都在嗎?”陳老爺子說:“至少包括我在內還有三人健在。我們十二人在遠征軍第二次出征緬甸時,有十一人歸隊。我因為炮戰計時小腿負傷,死亡穀時又強力行走,落下殘疾不便歸隊,最終留在了緬甸。密支那戰役時有五人陣亡。後來有三人去了台灣,三人隨敗軍逃到了金三角。不過他們人不願介入毒品貿易,找了個機會便脫離了軍隊,混跡在在緬甸民間。三年前病死了一個,還有兩人也久病纏身。如果沒有名醫治療,恐怕也沒幾天活頭了。”我說:“如果有時間我也可以去看一看你的老戰友,不過能不能治好那就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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