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陰天,到了著黃昏的時候更是陰霾,都說陰霾的天容易讓人沮喪,不過這對她倒是沒有影響。傅一宣唇角勾出一絲詭笑。
“走開!救命啊……”
女子肩膀的衣服被撕破了,撕扯間劃傷了肌膚火辣疼痛。女子拚命的逃,朝著狹窄雜亂的小巷子外,外麵是公路。
身後幾個地痞流氓緊追而來,馬上就要抓到她。
“看你往哪兒逃~~”
“站住~~”
昏暗的巷子裏一陣雜物翻到的聲音,女子踢到地上的石塊,狠狠摔在地上。疼,疼得鑽心!
“看你往哪兒跑,哼~”
猥瑣的男人欺至身後,朝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伸手抓她的衣服。
“走開!”
女子從地上胡亂抓截廢木頭,狠狠砸到猥瑣男頭上。猥瑣男人捂頭痛呼。
“小娘們兒看不出來有點力氣啊,”另一個流氓啐了口痰,怒瞪,“哥兒幾個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女子驚懼交加,全身顫抖,聲音帶著哭腔。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救命……救命啊!”
女子邊向前滾爬邊呼救。看著昏暗巷子那頭出口的蒙蒙亮光。為什麼他還沒來?他要是不來……
“看你往哪兒逃!!”
女子頭發猛地被抓起,頭皮一陣劇痛,連呼救都沒氣。她的掙紮,就好似一隻螞蟻與一群野獸廝殺。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無力。
“滾開!!別碰我!!”
女子看向巷子盡頭。怎麼會沒來呢?她明明算好了……
兩個男抓住女子的左右兩臂,身前正是被她砸了頭的男人。朦朧的光線中隱約能看見他猙獰的五官,光禿的頭上淋漓著鮮血。他狠狠捏起女子的下巴,拉近他醜陋腥臭的的臉,惡狠狠:“臭娘、們兒!敢砸我的頭,老子好好教教你怎麼服侍人!”
“龍哥,輕點捏,這麼標致的臉蛋兒小弟我這輩子還頭次見,捏壞了太可惜了,捆回去當個老婆……”
捏住女子的粗手鬆了,啪一下打在說話那流氓的頭上。
“我呸——你這蠢貨!想得到美!”
砸破頭的男人狠狠盯著她,盯得她背脊一寒。千算萬算,難道今日要陰溝裏翻船麼?
“把她抓緊!”
千般掙紮無用,的女子麵色森冷陰沉,不再掙紮。她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仰麵掠過禿頭醜陋猙獰的臉,看見巷子上那線灰色的天空。天上的神靈是不是正在上麵看她的好戲呢?
領口被扯開,幾個紐扣被繃掉。
罷了,是她自己失算了。傅一宣,你自作孽,不可活。
“你們幹什麼!!”
一聲男子氣概的大呼一震而來,按住女子肩膀的四手突然消失!傅一宣睜眼,一陣天旋地轉,腰間有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托起擋在身後。
一陣熟悉的清香,是淡淡的蘭花香。
身前的男子,中上的身高,身材並不魁梧,很清秀。張力不是魁梧蠻壯的麼?怎麼……
隻見他身手矯捷,出拳,踢腿,快得看不清到底是怎麼動作。三個流氓被打得哇哇亂叫,放了幾句狠話就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不知是剛剛地上的陰濕寒涼還是因為恐懼驚嚇,傅一宣渾身發抖。
“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他的聲音是讓人心安的音色,卻讓她心髒猛地狂跳。借著朦朧的光線,她看清了他的五官。
怎麼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男人脫鞋外套,披在她身上。鼻腔裏淡淡的蘭香滲進,像是安神香。屬於他的回憶,一直是這淡淡蘭香……
“玉哥哥,你用的什麼香水?”
十二歲的她,是隻喜歡追逐在他身側的花蝴蝶,對他身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的因子,歡喜的因子。他有著和傅一墨一樣柔順的眉眼,對她卻不似哥哥那樣冷淡內向。他是個真正溫暖細致的人。
“不是香水,是蘭花磨成的香粉。”
“蘭花磨的?蘭花怎麼磨成粉啊,榨成汁還差不多……”
十七歲的他刮刮她的鼻子。
“曬幹了就磨成粉了呀,小伊宣。”
“我不小了,你不要叫我小伊宣,叫我程伊宣,不,叫我程小姐……”
“好……”
“……”
齊玉。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她傅一宣不想欺騙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可是,“如果”從來是不存在的。
“你怎麼樣?要不要送去……醫院?”
傅一宣小臉上淚痕斑駁,抿唇微微搖頭,委屈抽泣:“不用了……他們沒有欺負到我……隻是,我暫時不能回家了……這個樣子——”
傅一宣全身因為驚恐害怕顫抖,分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