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不然你先跟我們回去,一會兒我先帶你去休息休息,一會兒再送你回家……”
傅一宣的眼睛裏滿是謹慎害怕,不敢相信他。
“別擔心,我是警察。”
傅一宣麵上的恐懼害怕稍減,心裏微動。他,竟做了警察?怎麼會……
齊玉開車,傅一宣坐在後排。齊玉他時不時向她投來溫柔的笑安撫她驚恐的情緒。
今天她故意巷中遇險,本是要路過的張力救她的,結果來的人,竟然是齊玉!實在是太意外!
傅一宣找地下偵探所調查過,李肖的案子,是個叫張力的警察在管。張力,警局裏最有能力的警察。他並不是個性正直老實、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民公仆,而是個性格怪癖而執著的人,認定的事必定要死鑽到底,人際關係不太好,所以一直升不上去,現在還是個組長。
李肖的死訊無故推遲七日,此中必有蹊蹺。接近警察是兵行險招,但也不失個了解情況的機會,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齊玉在路邊停了車,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坐上副駕駛。他孔武有力的高大身軀塞進車裏,頓時一陣擁擠感。
“張sir。”齊玉對他道。
男子嗯了一聲,隻看了傅一宣一眼,什麼都沒說。齊玉也不打算解釋。畢竟侮辱這種事,對姑娘家來說不好宣揚。
傅一宣直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張力。看那麵相,粗硬冷漠,大概如傳言,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還摸不得碰不得。
“還冷嗎?”齊玉和嗓音溫柔。
傅一宣抿唇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雨萌……”傅一宣故意沒有說姓。
“雨萌?你倒是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同名。”
認識的一個孩子?別說是蔣家三小姐蔣雨萌。齊玉應該不認識蔣家人才對。她記得他隻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傅一宣弱著聲音問道:“她……是你的同學麼?”
“不是,是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小女孩兒,想來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傅一宣正想著,忽覺一到犀利明銳的視線!後上來的男人正通過車前懸掛的鏡麵觀察她,讓她心裏一驚,低下眼睛不敢與他對視。好鋒利的眼神,好重的疑心。齊玉不過隨口說這樣一句話同名,就勾起他的注意。好重的疑心。大概是做警察的本能反應。
傅一宣突然想,這次行動,到底是不是錯。一個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想著,心裏陣陣心虛發涼。
那個性格孤僻的男人果然是張力。本來是要帶傅一宣去警局的休息室,可是傅一宣說不想去,害怕那樣的氛圍。傅一宣的確害怕那樣的氛圍。試問哪個殺人犯不怕進警局?齊玉、張力帶她去了另一處,是個路邊的二層樓房。
傅一宣抓著敞開的領口,看似是驚魂未定的害怕,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其實她是要記清周圍的建築,地理位置。
“雨萌,你別怕,這裏是我們閑時來的地方,等你休息好了我送你回去。”齊玉微笑對她說。
她看見他的真誠關心,毫無雜質。
“嗯……”
張力自顧自上樓,把他孤僻冷漠性格演繹的淋漓盡致。齊玉帶傅一宣進屋。
屋裏不太齊整,也不很亂。沒有油煙柴米的氣息,符合齊玉所說的“閑時來的地方”。客廳有電視,一圈沙發圍著一張桌幾,上麵散亂的放了一堆文件紙張。除過兩張隨意擺放的木椅沒有其它家具擺設。
傅一宣眸光微動。門邊的鞋架上擺著三雙拖鞋,其中一雙是亮粉色……
“雨萌,你在這兒坐坐吧,我上樓拿點東西就下來。”
齊玉引她在沙發坐下,到了杯熱開水給她,然後自己上了樓。
紙杯子滾燙的開水冒著熱氣。
傅一宣看看這家具甚少的屋設,這冷硬的線條……
不對,這裏,不是閑時來的地方。誰會那麼毛病的來個除了電視機外毫無娛樂設施的地方娛樂?
傅一宣查看了眼茶幾上的紙張文件,有的是文字,有的是物件圖片。大概是些無關緊要的資料。
傅一宣食指伸到茶幾下,一抹,指上一層灰。再看看門口那雙粉紅色的拖鞋。那拖鞋的主人應該不是張力的女人,也應該不會是女同事。警局的女人本就少,加上他性格古怪,工作認真,吃窩邊草機會不大。那麼,應該是他的家人。姐姐,或是妹妹,當然,也有可能是個口味變態的弟弟。如果這兒是所說的“閑時來的地方”,又怎麼會有家人在這兒住呢?還是說,這兒就是長住的地方?
傅一宣眸中一抹笑意閃現。張力,饒你油鹽不進,我就好好治治你痛腳。那個粉色拖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