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煉就孫行者的火眼金睛(2 / 3)

兩種觀念孰優孰劣,數十年後才見分曉。如今,日本的一流企業都是采用鬆下奉行的行銷方針。這同時又是日本式的經營戰略,日本產品以此而暢銷世界。

4.能見陷阱急轉身

凡掉進陷阱的狼都是奔陷阱那邊的羊去的。聰明的經商者,不僅要善於識別商途中的陷阱,更要勇於放棄陷阱對麵獵物的誘或,決絕轉身。

經營者應該明察善斷,要根據具體的情況應對,有時候需要鍥而不舍地堅持,有時候則要敢於放棄。

一次,在鬆下政經塾上,塾生向鬆下提出了“撤退”的問題,說萬代公司的經驗教訓是“為了成功,撤退也有必要”,不知塾長以為如何。

萬代公司的山科會長是鬆下的熟人,他的“撤退”,鬆下知之甚詳。而且,鬆下十分同意山科的“撤退”哲學,他自己的經營史上,就有過數次的撤退。

二戰以後不久,鬆下接手了一家瀕臨倒閉的縫紉機公司。起初,他覺得有辦法起死回生,但由於不擅長此方麵的業務,而且競爭對手林立,自感無法抗衡,便立即退了出來。當然,費了一番功夫以後退出來,財力、物力、人力都會有些損失,但總比繼續毫無希望地撐下去來得劃算。

鬆下的“撤退”,最為驚天動地的,要算從大型電腦領域的撤退。那是1964年的事情。此前,鬆下已經在大型電腦的製造方麵投注了十幾億日元的資金,並且已經研製出了樣機,達到了實用化的程度。可是,鬆下卻遽然從這一領域裏退了出來。當時的情形是,小小的日本,有包括鬆下的7家公司在從事大型電腦的科研開發,而市場卻遠不那麼樂觀。繼續下去,勢必形成惡性競爭的局麵。與其惡性競爭而兩敗俱傷,還是毅然決然地早些退出來為好。

後來的事實證明,鬆下的這步棋走得很是正確:直至今天,家用、小型電腦長足發展了,惟獨大型電腦卻比較冷清。

1925年,鬆下幸之助到東京辦事處巡視時,發現裝置在收音機裏的電子管非常暢銷。鬆下希望盡快能在大阪發售這種裝置的收音機。因此,當場就指令和電子管製造廠交涉。結果發現那家工廠規模很小,資金也不雄厚,生產根本趕不上訂貨,就當場先付出價款3000元購買1000個,想多買一個都有困難。

回到大阪,鬆下就和電子管的批發商接觸,當時因為來貨很少,大家都急著趕快訂貨。這種情形大概持續了五六個月,而鬆下電器也因此多了一萬多元的收益,這在當時已是一筆不小的款子。

後來製造電子管的廠家慢慢多了起來,各種廠牌漸漸出現,價格自然也逐漸便宜。

鬆下意識到,照這樣下去,鬆下電器可能增加的利潤必然會很有限,雖說目前還能保持一定的利潤和銷路,但情況已經有所變化,和前一陣子已經大不相同。重點在於如何掌握演變的趨勢,因此,先見之明是很重要的。做生意不能不注意情況的變化,必須要有應變的手段,這就是讓鬆下萌生撒手念頭的理由。況且已經賺取一萬元的利潤,也應該是收手的時候了,再貪心就不大好。鬆下於是就從這個還沒有創造可觀利益的電子管販賣事業上撤資了。

過了四五個月之後,收音機配件的售價急轉而下,使目前獲利還不錯的工廠和販賣店一起陷入困境。

鬆下電器因為收手得快,因此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失。由此可以看出,凡事都必須適可而止,否則反受其害。

事極必反,還有的人可能掉進陷阱或見別人掉進陷阱多了,便看見前麵的路處處都是陷阱。

對於經營者來說,不景氣恐怕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對於不景氣,有的經營者自動退卻了,有的經營者被壓垮了,有的經營者挺住了,還有一些經營者巧妙地前進了。鬆下幸之助的鬆下電器公司,在20年代末的不景氣中正屬後者,“一枝獨秀”,表現驕人。

鬆下公司為什麼能如此呢?這有觀念的原因,更有轉身的訣竅。

首先,鬆下不以為不景氣全然地壞。鬆下說不景氣不壞,不過是說“更新”,是說“壞事可以變成好事”。鬆下指出:“一般說來,不景氣的時候,大家都會互相切磋思考,多方檢討反省。因此,不景氣過後,比以前進步的地方更多。從這點來看,不景氣可以說是一種不斷更新發展的過程。”

如何使壞事變成好事呢?鬆下有以下的主張和實踐:

不景氣時,正好可以思考、反省、檢討、研究。這是坐而思,是有益的。對於不景氣的緣由,對於克服不景氣的方案等等,都可以思索。鬆下說,這一思索,可能好計劃、好主意就會源源而出。

不景氣時,正好趁停業而大肆整頓。許多人對付不景氣的辦法是停產減員。鬆下以為,停產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減員則大可不必。如果擔心浪費人力,那就找些事情來做:把平時忽略的技術培訓搞起來,把平時怠慢的顧客格外照顧一下,把該檢修的機器徹底檢修一下……

不景氣能培育人才。學習、教育是培訓人才的一個方麵,但實踐中的曆練是更為不可缺少的。平常的曆練固然重要,困難時期的曆練則更能成就人。這時,人們隻有具備優良的心理素質和超常的智慧和能力才能走出困境,所以也就更有利於人才的成長、成熟。不僅對於高級職員如此,對一般員工也是如此。

不景氣中創造新產品。鬆下指出,在過去的日子裏,每當遇到困難就有新產品出現的例子,在鬆下公司不勝枚舉。

在別人因為不景氣而停止不前的時候,可以脫穎而出。鬆下的一位經營建築業的朋友竹中藤右門,在不景氣的1957年,卻興建了一幢大樓。不景氣,正是轉向翻身的時候,平常可能傷筋動骨的事情,此時可以幹了。鬆下說:“在景氣的時候實施經營改革,往往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在不景氣的時候反而簡單,因為公司員工比較聽話。一般人的心理總是認為這麼景氣好,沒有什麼需要改革,所以不大理會長的話。因此,在不景氣時,將計劃改革的方案馬上付諸實施,這樣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也是有心的經營者應該善加考慮的一種改革方法。”

不景氣使生意更好。景氣時,也許會出現賣方市場。不景氣時,則是絕對的買方市場,消費者會更加挑剔。因此,平時商品品質好、服務又周到的商家,不僅會吸引到顧客,還會招徠新顧客,因而生意也更紅火。

是進是退,關鍵在於分析大局,把握時機。然而,這都是不容易的。鬆下認為,準確地把握時機,全靠第六感覺。這並不神秘,因為這種第六感覺是經過長期的修煉得來的,是曆盡滄桑而獲得的心得。特別是對於“船大難掉頭”的大公司來說,更要如履薄冰,及時悟道。對此,鬆下的經驗是:經常向前輩、批發商、零售商、顧客等討教,以他們的觀點來檢討自己的想法。能拜一些這樣的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為師,是相當重要的。

以上種種,不是設想,而是事實。因此,鬆下認為不景氣在某種程度上不壞,反而倒好。長時間的順利,倒很可能是危險的。因為長時間的順利會使人樂觀而滿足,鬆懈而大意,如果經營者不能持有謙虛謹慎的態度和高度的警覺,一遇到些微小的坎坷和波折,就會翻船。

5.眼快遲行避危機

做生意講究眼疾手快,於別人未覺時賺足利潤,但同時風險比較大。眼快之後稍稍慢行,就如太極功夫,你看他慢騰騰地左推右倒,若據此認為他已老眼昏花那就大錯了:

他是在等待先動手者的破綻,隨時準備給予當頭一擊。

李嘉誠就是這樣一個太極武者。他的眼光之銳利無人能及,而他的柔術功夫、慢行哲學更讓人折服,他崇尚的是後發製人。

在一些前景不明朗的領域,由其他人去探路,把“摸石頭過河”的任務交給別人,自己盡管遲人一步,但是由於少走了彎路,仍然有可能後發先至。

李嘉誠無疑是海外投資金額最大的一位香港華人富豪,但對國內投資卻明顯遲人一步。

與此同時,香港不少財團已在中國內地轟轟烈烈幹起來,取得驕人業績。

李嘉誠先輸一輪,不甘再落後。

從1992年起,他把港外投資軸心放到內地市場。

正是這年,鄧小平視察南方經濟特區,掀起改革開放的巨浪。

中國內地,被世界經濟界看成全球最具潛力的投資市場。

李嘉誠往往是行動遲人一步,但決策已定,就義無反顧。

對於富於闖勁、敢於冒險的人來說,先行一步,占得先機,往往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可是也需要冒巨大的風險。

李嘉誠更習慣於後發製人。

李嘉誠性格老成持重,他的座右銘就是“穩健中求發展,發展中不忘穩健”。遲人一步當然也可能喪失先機。但是遲人一步可以將形勢看得更清,少走彎路,鼓足後勁,可以更快地迎頭趕上。縱觀李嘉誠平生的商業活動,可以看出,李嘉誠一貫以穩健為重。在這大風格之下,在創業階段,李嘉誠多一些闖勁,也敢冒一些險。進入20世紀90年代之後,更注重於守成,因此趨於保守。

從80年代初起,港資投資內地,就成風起雲湧之勢。絕大部分是中小企業主,他們在珠江三角洲開辦勞務密集型加工業。令人注目的是,不少香港大財團參與內地的基本建設。

1979年,霍英東參與投資廣州當時規模最大、級別最高的白天鵝賓館建設。80年代末,包玉剛投資改建寧波北侖港。利氏家族興建五星級的廣州花園酒店。從1983年起,郭鶴年先後在內地興建了北京香格裏拉、杭州香格裏拉、北京中國國際貿易中心等十多幢大型物業。胡應湘在內地的事業也始於80年代初,他牽頭興建了廣州中國大酒店、深圳沙角發電廠B廠、廣深珠高速公路等數項大型工程。李嘉誠明顯地落伍了。李嘉誠雖參與了內地少量項目的投資,可與他控有的香港最大財團、與他投資海外的大手筆相比,顯得多麼地不相稱。李嘉誠在內地人眼裏,隻是個慷慨大度的慈善家,而不是大刀闊斧的投資家。根據李嘉誠一貫的作風,他素來不喜歡搶飲“頭鍋湯”。假如過一條冰河,李嘉誠絕不會率先走過去,他要親眼看到體重超過他的人安然無恙走過,他才會放心跟著走。年過花甲的李嘉誠,穩健還趨於保守,闖勁似乎不足。然而,李嘉誠闖勁不足後勁足,有口皆碑。

比如,在戰後崛起的華人財團中,李嘉誠不是率先跨國化的,但他在加拿大一地的投資,沒有一個華人巨富可與他論伯仲。李嘉誠在中國內地的投資,亦是如此。

闖勁不足使李嘉誠遠遠落後於另一些大財團。鉚足後勁,彌補了這個不足,後來居上。

李嘉誠的這種生意之道可謂穩健,是“眼快”之後的“遲行”。

“進取中不忘穩健,在穩健中不忘進取,這是我投資的宗旨。”這是李嘉誠常說的一句話。1955年,他將困境中的長江成功挽救,扭轉厄運,並且業務漸入佳境,某一天,他便以此話告訴員工。而多年來,這句話亦成為了李嘉誠投資的宗旨,令他戰無不勝。可以說,穩健已經融入李嘉誠的性格,他曾說過:“作為一個龐大企業集團的領導人,你一定要在企業內部打下堅實的基礎,未攻之前,一定要守,每一個策略實施之前,都必須做到這一點。當我著手進攻的時候,我要確定有超過百分之一百的能力。換句話說,即使我本來有一百的力量便足以成事,但我要儲足二百的力量才去攻,而不是隨便賭一賭。”

其實,穩健是一種見事之明的體現,是在對事情的走向還沒有一個結論性的判斷之前采取的守勢,是規避可見風險的高招。

“穩健”不僅是李嘉誠的一條為人處事之道,甚至可以說是李嘉誠與生俱來的一種性格。

特別是在進入一個陌生或新的領域時更應“謹慎”和“穩健”,應抱著一種試探的心理,逐步深入,所以應“慎重初戰”,對於第一次,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李嘉誠進入房地產的時候,房地產還不是大熱門,但也絕非冷門。房地產已經成行成市,個中好手在其中創出了許多新意。

比如祖籍廣東番禺的霍英東於1954年首創賣樓花的銷售高招。

所謂賣樓花,就是一反原來地產商整幢售房或據以出租的做法,在樓宇尚未興建之前,就將其分層分單位(單元)預售,得到預付款就動工興建。

賣家用買家的錢建樓,地產商還可將地皮和未完成的物業拿到銀行按揭(抵押貸款),可謂是一箭雙雕。

銀行的按揭製日益完善。用戶隻要付得起樓價的10%或20%的首期,就可以把所買的樓宇向銀行按揭。銀行接受該樓宇作抵押,將樓價餘下的未付部分付給地產商,然後,收取買樓宇者在未來若幹年內按月向該銀行付還貸款的本息。無疑,銀行承擔了主要風險。

霍英東售樓花的創舉可以加速樓宇銷售,加快資金回籠,彌補地產商的資金不足。因此,急功近利的地產商紛紛效尤,蔚然成風。

李嘉誠麵對地產界的主流新風潮,作為一個新進者,他冷靜地研究了樓花和按揭。

李嘉誠得出結論,地產商的利益與銀行休戚相關,地產業的盛衰直接影響銀行。正所謂唇亡齒寒,一損俱損。因此,過多地依賴銀行,未必就是好事。

根據高利潤與高風險同在的簡單道理,李嘉誠製訂方略。

一是資金再緊,寧可少建或不建,也不賣樓花以加速建房進度。

二是盡量不向銀行抵押貸款,或會同銀行向用戶提供按揭。

三是不牟暴利,物業隻租不售。

總的原則是謹慎入市,穩健發展。

1961年6月,廖創興銀行擠提風潮證實了李嘉誠穩健策略的正確。瘳創興銀行由潮籍銀行家廖寶珊創建。廖寶珊同時是“西環地產之王”。為了高速發展地產,他幾乎將存戶存款掏空,投入地產開發,因此引發存戶擠提。這次擠提風潮,令廖寶珊腦溢血死亡。

李嘉誠從自己所尊敬的前輩廖寶珊身上,更加清醒地看到地產與銀行業的風險。他深刻地認識到投機地產與投機股市一樣,“一夜暴富”的背後,往往是“一朝破產”。

作為地產界的新秀,李嘉誠堅持穩健的步伐。後來,在1965年1月,明德銀號又因為投機地產發生擠提宣告破產,全港擠提風潮由此爆發,整個銀行業一片淒風慘雲。廣東信托商業銀行轟然倒閉,連實力雄厚的恒生銀行也不得不出賣股權給彙豐銀行才免遭破產。

靠銀行輸血的房地產業一落千丈,一派肅殺,地價樓價暴跌。脫身遲緩的炒家,全部斷臂折翼,血本無歸。地產商、建築商紛紛破產。

而在這次大危機中,李嘉誠損失甚微。這完全歸功於李嘉誠穩健發展的策略。

李嘉誠安全地避過了地產大危機,在地產低潮中依然穩步拓展。

但是,我們不能因此而說,別的經營方法一無可取。正如李嘉誠不賣樓花,卻不能說賣樓花就一定會失敗。事實是,賣樓花的做法,在今天的房地產界依然大有其市。正所謂商無定法,條條大路通羅馬。賣樓花的始作俑者霍英東今天一樣是地產巨頭。

關鍵是我們必須從李嘉誠的做法中吸取有益的啟迪。李嘉誠初入地產行業,羽翼未豐,他輸不起賠不起,因此他采取不輸不賠但資金回籠緩慢、賺頭不大(與賣樓相比)的隻租不售的穩健發展策略。這也符合李嘉誠與生俱來的一貫性格。

到了李嘉誠成為香港“超人”時,仍然抱著“穩健發展。”

的策略。

香港傳媒,常用“擎天一指”來形容在拍賣場上競價的李嘉誠。其實,“擎天一指”指的是李嘉誠強大的經濟實力。拍賣場上的李嘉誠,並未顯示出橫掃千軍、力挫群雄的必勝氣概。

比如土地拍賣,李嘉誠認為不取此幅,以後還有他幅,目的都是發展地產賺錢,“不可持買古董的心理”。

因此,每次參加競投,李嘉誠都會事先周密地研究出拍賣對象的現有價值和發展價值,定出最高價。若超過此價,李嘉誠則毫不猶豫地果斷退出。

記者采訪李嘉誠,問:“都說您是拍賣場上的‘擎天一指’,誌在必得,出師必勝,可您有時為何還是中途退出?”

李嘉誠幽默地說:“那是因為超過了我心定的價。你們沒看到我想舉右手,就用左手使勁捉住;想舉左手,就用右手捉住。”

耐心等待,捕捉機遇,有智有謀,從長計議,這是李嘉誠一貫的作風。我們也看到了李嘉誠不出風頭的理智和克製。

逞一時之氣,顯一時之威,最後自食苦果——這種賭徒作風從來是李嘉誠所不為。假如碰到這種賭徒(事實上英商華商巨富中屢見不鮮),李嘉誠必定退出,以成全對手的風頭。

李嘉誠說:“與其到頭來收拾殘局,甚至做成蝕本生意,倒不如當時理智克製一些。”李嘉誠認為土地有的是,不似古董孤品,存世隻此一件。

不冒險、求穩健,還反映在對待一些一時看不到前景的項目上,李嘉誠的方法是當斷則斷,寧可少賺不可虧蝕。

1986年,和黃行政總裁馬世民提出立足香港、跨國投資的策略,得到李嘉誠的支持。於是,就有了和黃、長實及李嘉誠私人大筆投資海外的驚人之舉,引起世界經濟界的矚目。誰知,種子撒出去,卻不見摘回豐碩的果實——投資回報不理想。

《殺戮香江·富豪沉浮錄》一書提到:“去年8月,和黃公布1992年上半年業績,李嘉誠毅然宣布為加拿大赫斯基石油的巨額投資作出14.2億元撇賬,令和黃盈利倒退。”

“李嘉誠認為這項投資虧損,是馬世民管理出了亂子。”

“他曾說,如果和黃沒讓合作夥伴左右決策,收購另一家石油公司,和黃收購赫斯基,絕不會有所虧損。”

“他怪罪馬世民,是因為馬世民策劃的海外投資項目,接連失利。1989年馬氏再買下生產天然氣為主的Canberra,卻沒有取得這家公司的話事(主事、決策)權,由人家管理,沒有當上這家公司的主席。”

“痛定思痛,李嘉誠決定不聽馬世民的解釋,將赫斯基石油14.2億的賬撇得幹幹淨淨。”

李嘉誠對失敗事業的態度是當斷則斷。生意多得是,他情願去開拓新的領域,開始一單新的生意,而沒有耐心去挽救一樁虧損的生意。李嘉誠認為,虧損的事業在競爭一開始就處於劣勢,因此,能斷就斷,能賣就賣。與其花費大精力去扭虧,不如選取一項前景看好的事業重新開始。扭虧花費的精力往往不能與收益成正比。

在CT2項目上,我們又一次看到李嘉誠的穩健作風,以及對前景不明朗的項目的處理風格。CT(第二代無線電話)是馬世民的另一項重要投資。

1992年,和黃在英國推出CT2,市場反應冷落,客戶不到一萬,不及預期的1/5.最令李嘉誠擔憂的是和黃要投資60億港元,建立電訊網絡,另加上一二十億的輔助投資,總投資額近百億。對這種未被市場認可的高科技項目,李嘉誠不似投資地產那麼有把握,故堅決斬纜止血。從1992年中起,和黃關閉在台灣、孟加拉的CT2業務,退出澳洲等3個流動電話網絡的競投。李嘉誠認為收縮不夠,主張賣盤,全線撤退。馬世民不肯認輸,跟老板李嘉誠頂撞起來。他認為CT2發展前途遠大,現在匆忙下結論,為時過早。

也許馬世民是對的,但作風一貫穩健的李嘉誠不會投下這近百億元,去冒險等市場作出最後結論。若是客觀地評論,馬世民與李嘉誠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馬世民的觀念和做法富於開拓性,當然也有風險。也許日後會賺得很大,也許會敗得很慘。

李嘉誠是實在的,地產是能短期見效且十拿九穩的投資。故希望吹糠見米的李嘉誠的主力均集結於此。拿近百億元去下賭注,實是李嘉誠所不為。這時的李嘉誠,寧可少賺,但不能虧蝕。穩健的好處是首先立於不敗之地。

6.會用一個人先得會看一個人

對於同一個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商場用人就得從做生意的角度去看人。

在有些老板的眼裏,人人有其短,所以人人不可信、不可用。於是我們看到今日很多私營公司、家族企業裏或者任人惟親,或者老板事必躬親,其結局往往是管理混亂或者老板累死、手下閑死、事情辦死。而在另外某些老板眼裏,卻能見人之長並用人之長。所以,一個企業是否興旺發達,老板的眼光——見人、鑒人的標準起著決定性作用。

從太平軍手裏光複杭州後的一天深夜,胡雪岩正在思忖著如何應對大局,突然發覺牆外有人在敲鑼打梆子,這是在打更。久困之城,剛剛光複,一切還都是兵荒馬亂的景象,居然有巡夜的更夫。聽著那自遠而近“篤、篤、鏜;篤、篤、鏜”的梆鑼之聲,胡雪岩有著空穀足音的喜悅和感激。而心境也就變好了,眼前的一切都拋在九霄雲外。回憶著少年時候,寒夜擁衾,遙聽由西北風中傳來的“寒冬臘月,火燭小心!”的吆喝,真有無比恬適之感。杭州城什麼都變過了,隻有這個更夫老周沒有變。每夜打更,從沒有斷過一天。

順著這番感慨往下想,胡雪岩就發現了打更人的可用之處:這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人。就連杭州城這麼大的災難饑荒都捱過了。雖然隻是打更,不過想來,世界上有許多事,本來是用不著才幹的,人人能做;隻看你是不是肯做,是不是一本正經去做?能夠這樣,就是個了不起的人。像這位更夫,如果能讓他去巡守倉庫,肯定是一位讓人放心得下的上上人選。

清人顧嗣協曾寫過這樣一首詩:“駿馬能曆險,犁田不如牛。堅車能載重,渡河不如舟。舍長以就短,智高難為謀。生材貴適用,慎勿多苛求。”在這裏,作者借詩說明:人各有所長,用人貴在擇人任勢,使天資、秉性和特長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崗位上各得其所。

在經營活動中,人是最活躍的因素。一般來說,在用人問題上,白璧無瑕、文武全才者固然是最為理想的人選,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現實生活中往往會出現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況。這個時候,到底是用“有瑕之玉”還是“無瑕之石”,就完全看用人者的眼光了。春秋時期的管仲,是古代名相,但他既非完人,也非全才。他曾與少年時代就相識的好友鮑叔牙一同做生意,管仲因家中拮據,分利時常要多占,用現代人的說法,是有點愛沾小便宜。後來,他參加作戰,又顧念家有高堂老母,三次臨陣脫逃,是個“逃兵”。但是鮑叔牙卻看出管仲有治國的雄才大略,並不因管仲有這些缺點而全盤否定,當齊桓公小白要鮑叔牙擔任太仆時,他慎重保舉管仲,管仲被拜為上卿,後來為相,在齊桓公手下一幹就是40年,他大膽推行改革措施,減少勞役,保護耕畜,發展鹽鐵業,組織鑄造和管理貨幣,確立人才選拔製度,使齊國國力大增,並幫助齊桓公大會諸侯,成為春秋第一個霸主。這個例子說明:

“生材貴適用,慎勿多苛求”,用人要做到“德看主流、才重一技”。

胡雪岩在用人上頗有裁縫量體裁衣的細心。他經營錢莊,“知人善任,所用號友皆少年能幹,精於會計者”;辦胡慶餘堂藥店,重金聘請長期從事藥業經營、熟悉藥材業務,又懂得經營管理的行家擔任阿大(經理),聘請熟悉藥材產地、生產季節和質量真偽優劣的人當阿二(協理),作為阿大的副手,負責進貨業務,還選熟悉財務的人擔任總賬房。以上三種人被列為頭檔雇員,稱“先生”,他們能寫會算,懂業務、善經營,屬於穿長衫的“白領”,因而一切待遇從優;先生以下,是被稱為“師傅”的二檔雇員,他們略懂藥物知識,會切藥、熬藥、製藥,實踐經驗豐富,是穿短衣、在工場勞動的“藍領工人”,工資待遇低於先生;師傅以下是末檔幫工,他們是臨時雇來的,主要從事搓丸藥等簡單勞動,計件付酬。由於分工明確、能位相稱、酬勞合理,胡雪岩的錢莊、藥號運轉靈活,相互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