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蔡碼頭這樣一根筋的人,應該說大有人在。好像認準的事達不到目的,就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
但對於這樣的執著,正確的事堅持一下,或許還有個好的結果。然而在錯誤的道路上堅持,說輕了叫不懂事,說重了就是在給自己成長的道路上下絆子。
秦越忍不住盯他一眼,心說現在處罰段崖,不過是在給你長臉。你特麼發這種寧勁,簡直是不給他這個新門主麵子。
而蔡碼頭依然堅持,怎麼也要給他留下兩步台階下,不然將在這點小事上,還怎麼往下進行?
“段崖徐彪你倆聽了。”秦越在聯邦椅上坐正,看著段崖他倆的背影說:“蔡碼頭有肚量,不跟你倆計較,我允許你們轉回身來,就在那裏站著把這議事會聽完吧。”
有了秦越的指示,段崖和徐彪乖乖轉回身來,直接靠在牆上默不作聲。
蔡碼頭見門主折中給他台階下,也就不再堅持,看段崖和徐彪一眼坐下來。
一場無味的小衝突至此算是煙消雲散,恢複到了可以再度議事的狀態,秦越環視眾人一眼,說:“眾兄弟的心情,我基本上也知道。宗師丘處機立派義道門,道義為先,講究個正門正派正統。但大家想一下,如果義道門隻是為了秉持正統而遭到解散,我們還拿什麼來維護正統呢?”
秦越的話切中了眾人的心結,喊了多年的隻有發展才有出路,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但怎麼才算發展的出路,一頭迷霧麵前,義道門門眾還真的總結不出個所以然來。
義道門走到今天,老門主離世,少門主受傷,加上外有虎威堂的衝擊,已經讓門眾產生了離散的心,根本就看不到發展的出路。
現在秦越說出這話,就是在直戳要害。
但拋開正統就能得到發展,把義道門再次引領上發揚光大的道路嗎?這同樣在門眾心裏產生了疑問。
眾人看著秦越不作聲,隻等這新門主把話亮明。
看到大家有些迷茫的眼神,秦越接著說:“我提出開醫館,其實也沒背離道義的正統。治病救人怎麼就不算道義呢?我堅持開醫館的目的,無非兩點,一是先解決總舵這邊的經營生計,掙來錢再說以後的事。二來把義道門的經營從武道帶入醫道,也可以避免一些無謂的爭鬥,也是對門眾的一種保護。蔡碼頭你們覺得呢?”
秦越感覺他說的中肯合情,這應該能得到大家的理解了。至於他以前在程氏集團做出的那些成績,實在也沒必要再拿出來炫耀。過往就是過往,就像蔡碼頭堵段天的話,真要有本事,會讓人趕出來麼?
那些事不堪提及,不提也罷。說出來就是一把辛酸淚,秦越覺得還是就事論事,先統一大家的思想為好。
議事廳裏一下變的沉默了。就是因為對秦越說的這些,幾乎找不到理由再來爭辯。
秦越坐在聯邦椅上看著眾人,希望有人先站出來呼應他的說法。
在牆邊站著的段崖和徐彪,相互的看看。就這兩個貨,他們才不會關心秦越要做這樣的決定。隻要跟著老大有飯吃,做什麼重要嗎?
丘胡子能感知到秦越在等著人來呼應,但他在義道門多年,深知像改變門眾的思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改變的。所以他再次選擇了默不作聲。
段天在秦越左手邊頂頭的位置坐著,見眾人都不作聲,就直起身來,說:“大哥,我支持你的說法,昨天門下所有資產,都在我這裏做了簡單的備案,資料顯示,下麵所有堂口都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你能放下門主的身份,親力親為的開醫館,這應該是義道門唯一的出路了。”
段天說的基本是義道門所麵臨的真實情況,也沒有對秦越恭維的意思,但蔡碼頭他們幾個聽了,就直皺眉頭。
蔡碼頭看了丘胡子一眼,見這武館首席武師隻是死性的坐在那裏,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心裏就暗生恨意。
這武師在總舵武館待了這麼多年,難道對武館改醫館的事,就甘心接受,沒有半點意見嗎?真要是改了醫館,還要他這個武師有什麼用?
說什麼開醫館是義道門發展的唯一出路。義道門活下來幾百年,有哪個門主是來開醫館的?
難道武館再開起來,就真的不是一條出路了嗎?看看滿大街的散打,跆拳道館,人家都招生滿滿,活的有滋有味,這武館怎麼就不能招幾批學生來?
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蔡碼頭身體一震,說:“門主,黑哥,我蔡碼頭性子直,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有話就說。”秦越對他揮揮手。
蔡碼頭看了胖頭於他們幾個一眼,說:“我是這樣想的,義道門幾百年下來行武道,也算是風生水起,為什麼就偏偏要改成醫道呢?我怕專治疑難雜症的牌子會直接砸了義道門的牌子。”
秦越一聽,行嘞,這還得把扯皮進行下去呀。
要想改變他們的觀念,不改變他們的腦子是辦不到了。隻有用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敲打一下他們的腦袋,或許才會讓這個死腦筋的蔡碼頭幡然醒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