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越拿了他的銀針扭頭出來土屋。人之真誠不在於窮富,看的是一份心。更多對於法律的冰冷,似乎也代表不了人世間太多的無奈淒涼。
男人跟出了屋外,搓著兩隻手好像有點局促,說:“你不要我們的錢,還再給孩子留錢,這多不好意思呀。”
秦越對他笑笑,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趕緊送我到縣城吧。路上我還要點事想跟你討教呢。”
男人不知道秦越說的什麼意思。他現在跟逃難一樣,有什麼是秦越需要跟他討教的?
男人到了屋子的後麵,推出一輛破舊的摩托車。秦越看著那車,靠了,除了有兩個軲轆加一個發動機,就此還能看的出來是輛車來,這要是放到別處,完全就是變形金剛要變形的前奏啊?
就這樣的車,放到大街上也沒人要。如果那個小偷要是看上這樣的車,那指定會丟了他們行業的臉。
“英雄大哥,你確定這車能把我送到縣城嗎?”
“沒問題的,我每每到縣城去拿貨,都是開著它去。別看破的不成樣子,跑六十邁很輕鬆。”
秦越看著破爛的摩托車暗吞口水:“咱還是別跑那麼快,跑三十平安到達,我知足了。”
男人尷尬的笑笑,知道秦越是怕不安全,但他現在的條件擺在那裏,就這破摩托已經是他的奢侈品了。
騎上去踹兩腳,摩托車很賣力的運轉起來,聽動靜還是中氣十足。
秦越坐到男人的身後,摩托車頓時落下去很大一塊,秦越暗想,這車的減震倒是不錯,有個坑坑窪窪肯定不至於很顛。
男人加油門來到了路上,換擋提速。秦越回頭看了一眼那兩間土屋,就此別過吧,回到了濟州,說什麼也不到這種地方來了,就這種遭遇簡直太讓人糟心了。
回眼之間,又看到那土屋門上掛著的橫幅,秦越暗自笑了一下。
摩托車跑的不快,也算平穩,秦越問:“英雄大哥,才見到你門上掛的橫幅,我還以為碰到同行了,看樣子你對中醫是一竅不通啊?”
“我哪裏懂什麼中醫。”男人謹慎駕駛這摩托車。
“那你這火補冷補,轉業補胎到底是幹什麼的?”秦越還在想著他初來乍到對橫幅產生的誤解,對機械幾乎一竅不通的秦越,還是想把這幾個足夠轉業的問題搞清楚。
“補胎就是給過往的汽車修補輪胎嘛。火補就是有轉業的膠墊,用火候熱度把膠墊熔化一半補住汽車內胎的漏氣。冷補就跟補自行車差不多。”
男人的解釋一下解開了秦越頭腦的疑惑。靠,原來是給汽車補胎,還以為是給人補胎呢?
這果然不是中醫的範疇。秦越苦笑一下,暗道還是別再胡亂問了,目前隻有早點回到濟州才是正道。
終於到了縣城,找到還是上個世紀修建的汽車站,買上通往濟州方向的車票。秦越敦促英雄回去,英雄還帶著一臉不舍的樣子。
“回去吧,嫂子和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別忘了到藥店去抓藥。”
秦越對他叮囑了幾句,英雄才開動他那輛隻有他才開的了的摩托車離開車站。
看著英雄離去,秦越到長途車上坐下。在長途車開出車站時,英雄又跑回來,攔住車把兩瓶礦泉水塞到秦越的手裏。
長途車駛出這比豪華都市的鄉鎮強不了多少的縣城,秦越看看手裏的兩瓶礦泉水。
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看來也就是這般模樣了。天下的豪華宴席不少,但去除了利益,除了杯盤狼藉和一地的骨頭,還會剩下什麼呢?
長途車經過了一天的跋涉,終於進了濟州的地界。
秦越借著天色將晚西天的光亮,向車窗外的遠處極力相望。
他看到了一處好似冒著隱隱佛光的地方,秦越暗想,那裏一定是尊聖山。就是他跟歐陽曉月到那裏吃過燒烤的地方。
記得在那裏,還跟混社會的野狗手下鬧過一場紛爭。那個不長眼的光頭小眼敢去調戲跟他在一起的歐陽曉月,那不是自己找殘嘛?
把那小子的手直接在燒烤爐上烤成了爪子,還讓那燒烤攤主給他賠了錢。
秦越想到這裏,心裏就感到一陣痛快。
美女陪伴,何等的逍遙,哪像這一次,費盡了心力救了一個將軍,反而落到這個下場。這還有點天理公道嘛?
回頭看著長途車前麵的高速路。秦越又想到了那次他跟程雪瑤外出,遇到殺手的事。
心裏有多出點憤悶來。世道不平,就該有人站出來填上那些坑。
秦越在想程雪瑤的同時,思想漠然飄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