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袁平揚摸不著頭腦,還不清楚陳玲具體再說什麼事兒。袁平揚小心翼翼的說著:“到底怎麼了?陳總!”
“還問我怎麼了,你自己看吧。”
袁平揚環顧四周,都還蠻幹淨,看過廁所裏,也沒什麼髒的,最起碼,沒有明顯的漏洞。袁平揚明白,自己擔心那麼久的事兒還是發生了,自己到這公司就擔心陳玲還記得曾經自己那麼不給她麵子,在她麵前維護和稱讚小蚊子,可是還是擔心歸擔心,該發生還是發生了,這或許是“墨菲定律”顯靈。
袁平揚知道,真要什麼沒做好,張軍和譚祥那兒沒做好的多得是,何必找到自己。袁平揚還是沒找到自己到底有什麼做得讓陳玲不滿意,實在沒辦法,就問陳玲:“陳總,我真看不出哪兒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你還是明說吧。”
動靜慢慢大了,周圍有幾個辦公室有人探出腦袋在看,看得袁平揚覺得有點兒覺得不舒服,更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清潔工,被你們老大給小鞋穿,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陳玲都不在意人看,袁平揚稍微釋懷了些。
陳玲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的保持著儀態說:“我們是這個城市有數的大公司,大企業,無論哪個環節都要向國際標注靠攏,清潔也不例外…”
袁平揚知道下一步就會說自己沒把清潔做幹淨了,這個袁平揚想到了。大不了就是不幹了,以前的老板能讓自己不幹,現在的陳玲這兒,說不幹還不是分分鍾的。隻是具體是什麼樣的理由,袁平揚想看陳玲接下去怎麼編。
“這個衛生間看上去是做幹淨了,但是你敢接一杯水喝嗎?”
袁平揚站著不動,有點兒不忍,陳玲得意,估計是自己的理由找得讓人信服。陳玲看袁平揚站著不動,接著說:“在RB,有一家公司的領導,為了向員工證明沒有小職員,把衛生間洗幹淨了,還放一杯水喝掉。這個你自己洗的便池,你自己都不敢放水喝,還談什麼洗幹淨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來公司混日子、混工資的。”這話不是表揚或者開會的發言,如果是,下麵都已經掌聲雷動了。
袁平揚慢慢脫掉工作服,說:“陳總,您剛才說的是RB,我沒聽錯吧。以前對RB恨之入骨的陳玲大小姐,現在親日親得這麼厲害,恨不得天天把日掛在嘴邊吧。”
袁平揚語帶雙關,惹得眾人想笑,但是礙於陳玲的身份,又不敢笑,隻是憋得難受。
“這個…這個好的要吸取,RB雖然不是那麼好,但是他們的企業文化還是值得肯定的。”
“那行,您剛才也說了,是RB一家公司的領導為了激勵員工那麼做的,你要敢放一杯喝掉,我第二個。”
周圍的人實在忍不住了,有在後麵的人已經發出“噗呲”的聲音了。這時候侯明也和馬助理趕到了,侯明馬上麵紅耳赤的上前來維護他老婆,馬超也沒辦法,隻有跟著侯明,但是沒說話。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趕快跟陳總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我不懂,陳總再教我企業文化。”周圍的人大概平時看慣了侯明的頤指氣使,也受夠了陳玲的拿著雞毛當令箭,都在看著熱鬧,每一個人上前來解圍。隻有馬超同情的看了袁平揚一眼,但是沒說話。
“你現在被炒了,你可以走了。”侯明氣結,祭出殺手鐧。
“哦,那我這幾天的工資算給我啊!”
“去財務室,給他多發一個月的工資。”侯明隻想袁平揚快點從他眼前消失。
“慢著,你的錢被硫酸煮過?這麼燙手,看看他的表現再開掉他啊!”陳玲攔住氣急敗壞的侯明,好像局勢又到她的掌握中了。
“看就看。”袁平揚不怕。雖然自己就上了四五天班,但是自從上班的時候就簽過勞動合同,無故辭退員工是要付三個月的工資的。
陳玲打個響指,胖大海馬上從陳玲身後拿出考勤本,大聲念道,念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袁平揚四月十三日到公司報道,擬應該從四月十四號開始到公司上班,但是由於自由散漫,連續曠工,應得工資零元。”
袁平揚聽得瞠目結舌,堂堂集團公司老板,為了私人恩怨,為百來十元錢和員工爭執起來,還用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陳玲接著得意的說道:“本來我們公司可以起訴你的,但是我念在咱們終究還是同學一場,就保留起訴你的權力,你乖乖的收拾東西走吧!”說罷哈哈一笑,在侯明的陪伴下,昂首挺胸的走了。
千算萬算,算不到她會來這一手,袁平揚隻有怨恨的看了他們走的方向,同時也怨恨的看了一眼胖大海。什麼都不用收拾的走了。心裏默默許諾:我會讓你們都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