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年長,有時回家說起這段,我們還會樂的哈哈大笑,心裏不禁暗歎有個兄弟真好。雖說有打有鬧,但生活多了許多樂趣。不像我現在同事的孩子孤零零的沒個玩伴。
胳膊扭不過大腿,最終我隻能前往幼兒園。當然這樣的戲碼會時不時上演的,不變的我在前邊跑,阿媽在後邊追,腿更短的弟弟在後麵看熱鬧不嫌事大。
等到好不容易有些適應了學校的日子,孩子愛玩的天性釋放開來,也漸漸地不怎麼抵觸校園了,這讓我愛看熱鬧的弟弟很是惆悵了一段時間。
阿媽看以前總是和我一起起床的弟弟突然賴床,不禁納悶:“小二,怎麼不和你哥一起起床了?”
農村一般對自家第二個男娃,都叫小二的,所以村裏有好多小二,下一步商量著是否集資開個酒店了。
小弟說道:“哥去上學了,你沒法打他了。”
我想打人……
我們村裏基本上都是兩個孩子,也許真是所謂的風水寶地吧,幾乎都是男孩。這便難免倆小子之間不發生矛盾,即便是親兄弟,打起架來那也是絕不留手的,你一招黑虎掏心我一招猴子偷桃,甚至有段時間還想創立一個門派,自創幾個絕招,收幾個關門弟子的。
男孩子多,難免打架。家長嘴上說著恨不得把孩子塞回肚子裏,臉上卻是一副得意的神情。蓋因農村傳家還是相當重視男娃的,沒有生個兒子出來仿佛是多大的罪似的。
後來,在我大學期間,隔村的一位婦女好像也聽了我們這風水寶地的傳聞,來我們村租了間房,後來果然生了個男娃,直把這家子樂的找不到北了。
不過,現在城市家長好像特別鍾愛與女娃了,上有明星每天曬曬閨女,下有城市人家嫁閨女找個百萬家財。而男娃逐漸長大,在城市打拚,想繼續傳家接代,一句話難哇。
我小時候當然不會操心這許多事的,當然我爸媽也沒有這超前的眼光的,不然拚了家底在五六環買幾間房子,我又是個杠杠的富二代了。
如此看來,人生其實是充滿了機遇和挑戰的,就看你有沒有那個眼光了。想來我眼光也不咋地,一天幼兒園放了學,我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回家,沒留神竟被迎麵行來的自行車撞了。那時候,天是藍的,水是清的,被人撞了也沒有碰瓷的——我又一次和富二代擦肩而過。
爸媽聞訊而來,把我送進醫院縫了幾針,不巧的是都是縫在嘴裏了,這便嚴重影響了我吃飯的速度。更令人氣憤的是,那時候誰家有人生個病鬧個災啥的,街坊四鄰都會買點東西前來瞧病,更別說撞我的肇事者了。所以說,當時我倒地時狠盯著肇事者,也許就是怕我的香蕉、蘋果、罐頭等好吃的長腿跑了吧?
所以,當時的心裏真的是很奇怪,並不害怕生病,相反的竟隱隱地有一絲期待。現在你要跟我說期待生病,你絕對是腦子生病了。一方麵,這些口腹之欲已經難以吸引你了,另外一方麵這些口腹之欲關鍵要自己花錢買了,能來瞧你的基本都是你人生最後旅途能夠給你獻花的人;其二,你還有錢嗎?
我嘴裏縫了幾針,但可不影響我弟弟吃這些我的勞動所得。那時候,但凡家裏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基本都會平均分配,你一個我一個的。
我弟弟就好心幫我剝了跟香蕉:“哥,你的香蕉。”
我搖搖頭,想吃,張不開嘴。
我弟弟立馬眉開眼笑把香蕉吃了,完了還說明一下:“哥,這根是你的香蕉啊。”
我搖搖頭,想罵,張不開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