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樵漁讀”其他三人一見薑賢愚有難,各自揚起拿手兵器準備救援患難與共的兄弟,也不顧什麼江湖規矩,氣得哇哇相互呼應道:“薑老三,豈能讓西夏人小覷了我們大理段氏,我等前來救困。”段思君一眼便看出這個赫連敦煌功力遠在“漁樵耕讀”之上,而且力量遠甚過薑賢愚許多,即使加上其他三人,站於一旁的鳩摩弘法決計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誤會積深,更加鬥得難解難分,非致於一方傷亡不可罷手,自己更是無暇顧忌沈凝安危,不由著急地阻止眾人,以便靜觀其變,“三位叔叔,此等前來不是了解個人恩怨,需得冷靜應變才是,否則,皇叔得知定是嚴加追究,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們。”柴橫山收斂怒氣,靜思片刻後應道:“郡主所慮周密,非我等粗俗之人能望其項背,好吧,我們還是以郡主安危為重,免得枝外生枝。”其餘二人也是就此收手,不敢輕舉妄動。
段思君向薑賢愚喝止道:“薑叔叔住手,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稍安勿躁。”薑賢愚也不知段思君為何極力阻止自己動手,但既已答應聽號她的施令,段不敢違拗,雙手變單手,立直魚竿,右手一抖,盡將魚線一並掙斷,“啪!”的一聲,整個人倒退出三尺方才站穩身子,對段思君這個主人唯命是從,不敢違拗,將斷折的魚線與魚竿收回手中,雖有不服氣,有氣也暫且忍耐下來,但戒心不懈,足見有他這樣的忠貞可靠之人保護周全大可放心。
赫連敦煌怒色一沉,手上既有堅甲護體,也不懼薑賢愚的堅韌魚線的使勁拉扯,勒入皮肉,看著手臂上斷折淩亂的魚線,冷哼道:“既然大家都是遠來之客,你段氏未免想喧賓奪主?”鳩摩弘法笑道:“赫連將軍息怒,還是這位姑娘通情達理,看來能令‘耕樵漁讀’中的漁夫頓然收手,必然是段氏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失禮了,貧僧法號鳩摩弘法。”沈凝本在傷心李嘯雲一事,沒料傷觸之餘,又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而且身法奇速,加上母親臉上一改往昔冷靜,由此可見,來者絕非輕易打發的三流角色,必然是身份顯赫、武藝超絕之人,立即收住傷悲,改作好奇。
段思君冷冷地道:“你們來中原什麼目的,我們便是什麼目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赫連敦煌點頭冷冷地道:“說得好,既是同為一件事而來,今日就暫不追究過往舊事,何況我等在中原武林人物的心目中乃是臭名遠揚,咱們先事先聲明,論本事搶先一步方才能笑到最後,此時大傷和氣。”鳩摩弘法笑道:“我等孤身前往已是羊入虎口,如相互逞強好勝,鬥得你死我活,最後還不是中原武林占了大便宜,再說了,現在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需得同舟共濟,相符扶持才是,免得傷了和氣,我們不如暫且化幹戈為玉帛,從長計議才是。”
段思君冷峻負氣地不以正眼相待,似與兩人勢不兩立,早在十六七前,自己就與這兩個高手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他們都是各自隨著效命的君主前來大理攀親,在段思君眼中這些人無疑就是勢不兩立的惡人無疑,沒想到今日冤家路窄,在此重逢,心裏又燃起多年前的忿恚之氣,性情倔傲的段思君怎肯讚忍一氣,與他們握手言和,攜手並進,何況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沈凝身上,而沈凝關心李嘯雲的安危,不論是誰要對李嘯雲不利都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不想女兒一世抱憾,傷心欲絕,這些人不約而同地隻身涉險中原武林,自然是為了除掉李嘯雲,沈凝若是疏無歡悅,自己作為母親,見了又怎能高興?麵對兩位高手,自己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思量再三,總不能立即跟天下武林翻臉,還是虛與委蛇,靜觀其變方能趁亂相救沈凝的心上人,點頭道:“好吧,既然大家前來中原目的一致,我既是段氏傳人,怎能不以大局為重,引起公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