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我已經跟晉王商量過了,趁他們還沒打來,先把桐城和周圍幾個城的百姓都撤走。你和花瑤等下去幫忙,我先去關口看下。”
“師父,”花瑤說著,一步跨上修魚壽戰馬,坐在他身後,“花瑤跟您一塊去。”
“花瑤,下去。”
“我不,我要去看看戰場。”花瑤索性把修魚壽抱了個結實,“我要當北堯第一女將,您總不能讓我紙上談兵吧?”
“你......”修魚壽大窘,僵直著身子道,“我帶你去,你放手。”
申章錦忍俊不禁,“花瑤,將軍怕癢,別抱他腰。”
“啊?”花瑤在後麵笑得前仰後合,“師父,這擱著盔甲還怕癢啊?”
“你還想不想去了?”
“我錯了,師父。”花瑤忍著笑,“您給我找個地兒吧。”
修魚壽無語的指了下肩,“坐穩了。”
北堯延關,最後一個關口名為天蛭。
地形如蛭,故得此名。
“這裏風景真好,可惜了。”花瑤想到申章錦在桐城跟她說的話,不禁問道,“師父,我是不是特招人厭?”
修魚壽想也不想,“是。”
“哦。”花瑤淡淡應了句,再沒出聲。
修魚壽不禁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花瑤語氣酸澀,“反正我就是喜歡他,隨便他怎麼想。”
“你意思是,申章錦覺得你煩?”
“他倒沒您這麼直接。”花瑤靠在修魚壽背上,“我就是覺得他不想看到我,在他眼裏,我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士兵。在桐城的時候,我跟在他後麵,像個小尾巴,他連回頭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沒有。”
“他是個帶兵的,大戰在即,你又不是小孩子,多少體諒下。”
“我知道,”花瑤淡淡的語氣,透著悲傷,“可是,他總是趕我回去,說我來這兒是瞎搗亂。”
“傻徒弟,”修魚壽無奈道,“打仗不是鬧著玩的,他是怕你遇到危險。”
“我隻是想待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這樣也不行麼?”
“你畢竟沒上過戰場,精騎隊的考核也沒過。真要到了戰場,他還要分神顧你,你這不是害他麼?”
“我懂,我現在不能跟他並肩作戰。但是,就算是待在桐城,我也願意,隻要是在遙首可及的地方就行。”
修魚壽心底一傷,仿佛嗅到滿園梨花香,梨花樹下的女子,在等待中,一點點長大。
“等待,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麼?”
“不變的日出日落,春去秋來。心就隨著季節,一點點轉涼,最後結成冰。來年化為水,跟著眼淚流幹了,心也就空了。身體裏空出一個洞,無聲無息的痛著,這樣的煎熬,誰能忍受?”
修魚壽深深閉上眼睛,“月嫵......”
“月嫵?”花瑤一愣,“是師娘麼,怎麼從未聽你提過?”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師父......”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修魚壽說著,忽然感到胯下的戰馬幾步慌亂,“冷雉?”
“師父,怎麼了?”
“噓......”修魚壽閉上眼睛,靜心聽風,“來得真快!”
拿過弓箭跳下馬,修魚壽揚手一鞭,“回去告訴申章錦,全城戒嚴,讓鐵騎營帶兵來!”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