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皖的五支兵探小隊,近六十人向關口緩緩逼近。
兵探已至,大軍不出半日既至。如果不加阻撓,大皖軍隊將長驅直入,直搗桐城。
趴在天蛭關入口處的一片草叢裏,巨大的碎石掩住身體,修魚壽搭弓引箭,靜候著大皖兵探進入伏擊圈。
待探兵行至關口最窄處,無數樹叉從天而降,瞬間燃火,封了他們退路。
修魚壽隨即繃弦飛箭,連續數發,直取敵兵咽喉。
探兵們目擊近二十人中箭,終於發現修魚壽藏身之所,齊齊反擊。
修魚壽就地一滾,遠離碎石,茂密瘋長的草地讓探兵們不敢貿然上前。
忽見漫天箭雨,劈頭刺下,直壓得修魚壽抬不起頭。忽覺肩背一冷,繼而劇痛襲來,修魚壽看了下四周,探兵們已慢慢圍近。隨揮劍斬斷插入肩背的箭尾,向著人數最少的一麵衝去。
“北堯精騎?!”對方兵探一眼認出修魚壽身上的戰甲,驚愕間還未回神,便斷了氣。
“北堯精騎不是都在騫人郡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那西貢不是耍我們的吧?”
修魚壽眼裏一暗,“西貢?”
三十來人將修魚壽團團圍住,黑色盔甲反射出的冷煞,讓他們麵麵相覷。
“廢什麼話,北堯精騎有那麼神?憑咱們自己,也能收拾了!”
“他背上有傷,弟兄們上!”
“抓活的,回去領賞!”
血雲遮陽,黑炎碎葉,窒息的氣焰,鋪天蓋地。
刀鋒飲血,劍鋒寒栗,交錯閃過,火光石電。
佇立增遠意,中峰見孤雲。溶溶傍危石,片片宜夕曛。漸向群木盡,殘飛更氤氳。
修魚壽晃眼看向天際,紛亂的馬蹄聲響過耳際。
身邊嘈雜的廝殺瞬間停滯,有些模糊的視線,映出無數身影。
修魚壽一聲冷哼,斜眼瞟過那群兵探,“兔崽子們,該叫聲爺了吧?”
探兵們見勢不妙,背身要逃。
申章錦帶人追上,全部活捉。
“將軍,沒傷著吧?”遠遠望見修魚壽,申章錦忙驅馬上前,一眼瞥見肩背上的箭頭,血順著戰甲滴落,“將軍!”
“你們遛馬呢?”修魚壽悶道,“趕緊帶人布防,大皖大軍最遲明日一早就到這兒了。”
“桐城已經戒嚴,涵將軍也趕到城外山地布防。對不起將軍,我們來晚了,您先回城療傷吧。”
修魚壽盯著一個探兵,走到他麵前蹲下身,“你們犯我北堯邊城,與那西貢何幹?”
探兵結結巴巴道,“我......我們也不太清楚,隻......隻是聽......聽上麵說,我們......我們不會遇到......遇到精騎隊......”
“師父!”花瑤急衝衝趕來,跳下馬,“師父,您沒傷著吧?我怕萬一,找晉王要了傷藥。”
“花瑤,你馬上起身回騫人。傳我將令,騫人全郡戒嚴。告訴連晉,沒有左司黯的命令,不許出兵。左司黯要敢丟了黎關,讓他提頭來見!”修魚壽說著站起身,不覺一陣眩暈,申章錦忙上前扶著。
“啊?”花瑤一時沒反應過來,單是看到修魚壽背後的箭傷,嚇得一跳,“師父,您受傷了,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