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實也太讓人挫敗了。尤其是傑西卡和豐晴現康子歌竟然蘇醒了之後,她們恨不得把護士從樓上扔下去,然後讓康子歌重新昏迷一次才好。
康子歌沒有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康總,您怎麼樣了?”傑西卡湊過來,成功地搶在了豐晴前麵。
豐晴生得豐碩,比傑西卡整整大了一圈,輕輕將臀部一拱,就將傑西卡從床邊擠了出去。
“弗蘭茨,你怎麼樣了?”
傑西卡大怒,“弗蘭茨”明明是我叫的,我這還入鄉隨俗地叫“康總”呢,你一個“豐福妹”在這兒裝什麼外賓,還叫人家英文名,不怕人家叫你“福妹”麼?
“豐姐,康總過,不喜歡人家在這裏還叫他的英文名。”
這話,傑西卡沒瞎編。
在不知道哪次的銷售會或是言上,康子歌的確曾經這麼講過,不過此時由傑西卡提出來,卻分明是挾著雞毛當令箭的意思了。
豐晴頓時吃癟,誰讓自己連康子歌的脾性都沒看清楚呢?
康子歌也是累。老子追逐愛的飛機,不心和欄杆親吻了一下,差點把大牙都磕掉,你們還在老子麵前爭吵什麼英文名。
蒼白的俊臉頓時就黑了,就是還睡在床上,也能將他鐵青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
他望向豐晴:“豐姐怎麼在這兒?”
豐晴昨晚就收到了從機場來的短信,並且和航空公司確認過,知道最大的敵人已經遠走高飛,眼下她就算一時得不到康子歌,起碼康子歌身邊也沒有纏著他的人了。
也就是,康子歌自由了。
豐晴要的,就是一個自由的康子歌。她不在乎康子歌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聽你出了事,我昨晚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在醫院裏等了一宿,你怎麼就這樣的態度啊……”
她嬌嗔。
康子歌絲毫不給麵子:“沒有哪個男人出了車禍還會心情好。要想聽好話,找你那些男朋友去。”
豐晴卻雙眼一亮:“嗬,吃醋了呢。我的那些男朋友,早在結識你之後就分手了呢。”
康子歌閉上眼睛:“真是不勝榮幸。”
傑西卡聽得也是惱火,她雖然一點都不喜歡那個音樂老師霸占在康子歌的身邊,但也不代表喜歡豐晴擺出這副登堂入室的架勢。
“傑西卡……”康子歌叫道。
傑西卡立刻應著,湊上前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向豐晴飄了過去,好像在:看吧,關鍵時刻,康總還是隻與我話。
在病床邊彎下腰,傑西卡輕聲問:“要不要替您墊個墊子?”
康子歌卻簡單地道:“不用。你們都回去吧。我喜歡安靜。傑西卡你去把王姐接來照顧我就好。”
得,一個美豔千金,一個白領麗人,統統不及一個保姆大媽。
不知道這兩個一同走出病房的漂亮姑娘有沒有反省一點點自己的地位。
王姐很快來了,康子歌問她是不是知道塗芳芳的下落,王姐一問三不知,隻是搖頭。
再逼問,王姐期期艾艾地道:“聽我表姐,塗老師支教去了,在雲貴高原,具體是哪個縣、哪個鄉,大夥兒都不太清楚。隻聽是公路都不通的地方,不知道塗老師幹嘛要去受那個苦……”
康子歌一陣頭暈,努力地扒住床沿。
“支教?我怎麼一點沒聽?”
王姐有點怯怯的:“我也是塗老師走了才知道的,她也沒給我留個片言隻語,似乎……”
“似乎什麼?”
王姐擺手道:“康先生,我是胡亂的,到您不高興的,您不要生氣。”
“沒事,你,似乎什麼?”
“似乎塗老師是走得急,走得絕決,不想讓康先生找著呢。”
真是一語中的,到底王姐多吃了這麼多年飯,看問題也比較透徹。
康子歌想起塗芳芳在留言中的話,讓自己善待王姐,王姐會好好照顧自己。又覺得王姐似乎與別人又有不同,她是塗芳芳留下來照顧自己的人呢。
突然心中一動,叫來護士。
“麻煩你去六病區問一下,陶樂有一隻奧特曼的玩偶,還在不在醫院?”
一會會,護士回來了,玩偶陶樂抱著走了。又將當時媽媽抱著樂樂,樂樂抱著玩偶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引的康子歌老大的悲傷。
李軒文那邊總算查到了航班,卻隻知塗老師在哪個城市降落,至於降落後去了哪裏,則完全沒有了頭緒。
在醫院裏接連躺了三,傑西卡和豐晴來。康子歌對傑西卡如下屬一般,該使喚時毫不留情;但對豐晴卻連下屬都不如,基本處於愛理不理的狀態。
可聽傑西卡,豐晴私下裏竟然也不介意。
所以康子歌不知道她屬於哪一款的神經病,反正款號跟自己絕對不一樣,顯然程序更魔性、更複雜,他也不想看懂這個人。
他特別恨自己這種躺在床上不能動,心裏卻什麼都清楚的狀態。除了和李軒文傑西卡、以及公司高層人員常常做出各種決策之外,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尋找塗老師,可惜,無果。
他開始恐慌,他不敢相信那個塗芳芳真的要棄他而去。
塗芳芳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塗芳芳不是永遠笑臉相迎的嗎?塗芳芳不是無論自己怎麼“欺負”,都會熱情地回應的嗎?
明明就在她消失的前幾,她還和自己那樣親密無間……
不,真正想起來,這種親密是不正常的,是違反了塗芳芳略帶羞澀的本性的,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些的妖,出大了。
第四,康子歌的脾氣終於變得無法控製地壞。他在又一次撥打了塗芳芳的電話卻依然聯係不上,並且在微信上留言卻遭遇紅點退回的時候,終於怒了,順嘶吼著,將手機狠狠地砸了出去。
無辜的手機一下子被扔到了病房門外,在走廊的地磚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