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護士:如果陶樂媽媽聽到這消息的話,估計想死的心都有。 Ww W COM
但是,當下的我,的確是半點兒想死的心都沒有。我於半夜時分到了民居,一下子訂了的租期,算算時間,後從這裏啟程,前往我支教的山村,時間上正好。
在機場,我已經買好了足夠我和樂樂幾的換洗衣服。衣服很簡單,也很樸素,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竟也不覺得身在異鄉。
“累嗎?”樂樂睡在我身邊,我輕聲問他。畢竟是大病初愈,就跟著我這樣長途跋涉,我好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樂樂卻笑道:“不累。媽媽我們是出來旅遊嗎?”
我輕撫著他的頭:“不是旅遊,媽媽要去大山裏工作,那裏有很多需要幫助的朋友,樂樂可以跟媽媽一起去幫助他們嗎?”
樂樂重重地點頭:“可以的。”
他懂事的樣子,讓我覺得格外欣慰:“那裏條件會很艱苦,可能沒有水刷牙,也不能經常洗澡,還會有很多蚊子……當然媽媽會想辦法添置蚊帳,盡量讓樂樂生活得好些。”
樂樂從枕邊抱過他的奧特曼:“不怕,讓奧特曼去打蚊子。”
我不由笑了,我什麼行李都沒帶,抱著樂樂就從醫院裏出來,樂樂卻沒忘記再抱住他的奧特曼。
這一抱,抱得對啊,奧特曼畢竟可以打蚊子呢。
這奧特曼是康子歌買的,在我們深深入睡的時候,它安靜地躺在枕邊,好像可以將我們母子二人都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平靜安寧。
在鎮的星空下,我們安然入睡,渾然不知在市,多少人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早上,是公雞的打鳴聲將我從夢中喚醒。
一睜眼,第一念頭就是——我要起床給康子歌做早飯!
可是轉過頭來,卻望見樂樂睡得正香的臉,和那個與他腦袋靠著腦袋的奧特曼。
終於反應過來,我已經身在異鄉,我離那些紛紛擾擾的人和事,都已經恍若隔世。
我已經不用起早給康子歌做早餐了,嗯,也沒有那樣一個康子歌,來盼望著吃我的早餐了。
我曾經多麼盼望著可以好好睡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可是當這樣悠閑的生活真的降臨之時,我比平時醒得更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少了康子歌。
隻有離開後,才能懂得自己的想念。
在清晨鳥兒的聲聲鳴叫中,在這與世隔絕般的人間堂中,認真地審視自己的內心,讓那些思念的種子,自由地升出枝椏,姿態各異、性情百樣。
當你愛一個人,怎樣思念都不為過。
隻是不知,千裏之外的他會不會也這樣思念我。
是的,我不知,我在這湛藍的空、靜謐的清晨、悠遠的塵世裏遊走,渾然不知在那個被我丟棄的世界裏,究竟正在生著什麼。
此時的我是罪惡的。罪惡到需要暫時從畫麵中隱匿,被這劇情判一個漫長的緩刑。
nebsp; 色未亮之時,康子歌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他臉色蒼白,宛若入睡一般。
從來隻在重大手術中才會出麵的院長,神情嚴峻卻又疲憊地出現。慕集團的重要核心人員全部守在門外,李軒文、傑西卡、丁柏成……還有聞訊而來的豐晴。
他們一湧而上,等待院長的最後宣判。
所有的人,都心情無比忐忑。因為一般在這樣的時刻,劇情往往會出現套路。
如果院長沉重地:“我已經盡力了。”那這就將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如果院長明哲保身地:“一切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誌是不是強烈了。”那這就是個虐心的純愛劇,必須上三十集的內心獨白和閃播回憶。
如果院長不置可否地:“隻要能在時的觀察期內醒來,就表示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麼恭喜各位,康子歌將不可避免地滑入失憶的深淵,人們終將現,這就是一個套路劇。
在無數雙忐忑眼睛的期待中,院長揉了揉太陽穴:“手臂骨折,腦部受到震蕩,已處理完畢,病人需要絕對臥床休息。”
眾人一聽,這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意思麼?
李軒文追問:“院長,我們康總……沒事吧。”
“哦,沒啥大礙。那麼快的車,隻受這麼點傷,要感謝他的汽車,安全性能夠高,嗬嗬。”
眾人頓時舒了一口氣。
看多了言情劇的“豐福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不會失憶吧?”
院長望了望她,心想,隻認識陶樂媽媽是康先生女朋友,你這麼關心,又是誰?
院長是個保守的人,頓時對“豐福妹”沒了好感,眉毛一揚,:“姐你是用手臂記事的嗎?”
放鬆下來的李軒文頓時想笑,憋住了。
豐晴還不甘心,強硬地對院長道:“那他怎麼還昏迷著,沒醒?”
院長完全忽略她的盛氣淩人,平靜地道:“因為麻藥。”
四個字,直接將豐晴憋死。沒有常識就要被人欺負,有錢也沒人鳥你。
“哪位是家屬?或者代表人?”
丁柏成和李軒文趕緊上前自我介紹。他們兩個也是康子歌沒出事之前指定的非常時期負責人。
這一點。傑西卡也隻能服。在緊要關頭,康子歌最信任的隻有李軒文。
搞半,那個意見多多的大姐根本和病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院長已經完全不想和她煩,直接繞過她身旁,將丁柏成和李軒文帶進自己的辦公室。
在外頭等待的豐晴和傑西卡各自心懷鬼胎,假裝看著醫院裏雪白的牆壁,突然,兩個人幾乎同時拔腿,向康子歌的病房跑去。
是啊,誰都想當康子歌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女人。
萬一他真的失憶了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凡事還是得拚個萬一啊。
世事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你準備得沉甸甸的,隨手一扔就可以殺死方圓十裏的蚊子時,可能這一年蚊子集體出走,根本就沒有出現。
傑西卡和豐晴二人,心不可謂不誠,守在病房前打了半宿的瞌睡,好不容易等到康子歌蘇醒,看到第一眼的竟然是替自己換鹽水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