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搖搖頭,歎了口氣,才道:“我也不知道雙兒她去了哪裏。”
“什麼?”
“大哥出了事,她難過得不得了,過了些日子,他便和單於說,要離開大漠。單於問她要去哪裏,她什麼都不肯說。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單於耐她不過,便準了她。”
這丫頭,還真是倔強。
“我還以為,她是去了琞國找你,可如今見了你,怕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了。”
“雙兒她不是小孩子了,離開這裏,想必定是下了決心的,我們就不要過分擔心了。”
聽著我的話,蘭芷點點頭,與我相互挽著出了大帳。
“錦兒,你若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大漠隨時都是你的家,其實單於與母後都希望你留下的。”
“嗯,我知道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將手抽回。
如今蘭芷做了胡人閼氏,心性也可以往不同了。
“你多保重!”
我才走出住地沒有多遠,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孤零零的坐著,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
那,不是岱欽麼?
我看著他略顯孤單的背影,不由走了過去。
“岱欽。”
“岱欽?”
我一連喚了他兩聲,他才聽入耳,回頭見了是我,忙站起身。
“錦公主。”
我看清他手裏的東西,正是當日從赫連雙手裏搶去的鴛鴦,那略顯陳舊,顯然是常被拿出來撫看的。
“你有心事?”
“單於去了,雙兒也離開了,現在連錦公主你也要走了,大漠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熱鬧了。”
“我知道,你在想雙兒。”
他垂頭看了眼手裏的,自嘲的笑笑,然後仰望著南方遼闊的藍天。
“是啊,我是想她,可是她心裏的人根本不是我。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堅決的離開大漠。”
“你知道她的去向?”
我從他的話裏,聽出一絲端倪。
“這世間,還有誰比我更了解她,嗬……”
男子的表情苦楚,無奈的搖著頭。
“自她從晉國回來,便和從前不一樣了,再加上這裏繡的一個‘瑒’字,還不夠清楚嗎?”
赫連雙,她是尋司馬元瑒去了嗎?
隻是天下之大,司馬元瑒又下落不明,她如何尋得到。
“她這輩子,是不會再回大漠了,錦公主如果能見到她,幫我把這個還給她吧。”
我看了一眼岱欽手裏的,轉而望著他,“你收好吧,她不會收回的。”
見男子的眉頭稍有一動,我接著道:“當初你從她手裏把這搶走的時候,她都不曾問你要回來,過了這麼久,她就更不會收回了。你留下,做個紀念也好。”
“嗬——”
男人苦笑了一聲。
“紀念?”
他再次低下頭,看著手裏的那個讓他心碎的小物,慢慢收回,攥起手心。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她,可是你也清楚,她心裏一直裝著別人,既然你不忍心做她不願意的事,不如就盼她能過得安好吧。”
“是啊,我也知道,她一定能夠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