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息了幾分鍾,阿生恢複了些體力,他正考慮下一步該如何時,前方傳來“沙…啦…沙…啦…嗚…”的響聲,似乎離自己並不遠。阿生經過剛才的事差點被嚇破膽,已經猶如驚弓之鳥。他哪敢再去,隻用手電筒照了照前麵,“沙…啦…沙…嗚…嗚…”。
“是誰?”阿生不由得走近了兩步,這聲音不同於手機裏傳出的錄製好的音樂聲,這聲音帶著人氣。在這鬼地方,能遇到一個活人無疑給阿生傳遞了勇氣,隨著阿生一步步前進,聲音越來越清晰“沙…嗚…嗚…”“嗚…嗚…嗚…”阿生聽清楚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哭聲。本來說大半夜有女人哭本來是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可是阿生卻隱約感覺這聲音像是王玲的“永輝,弟妹,是不是你們?”“沙…啦…嗚…嗚…”。阿生又走了幾步“弟妹,是你在哭嗎?你……”聲音嘎然而止。手電筒照到了前方,就在離阿生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正背蹲在地上的身影。
“你…你是誰?”阿生認出了前麵身影穿著白色衣服,應該是個女人,但肯定不是王玲,但隻要是個人也能讓阿生心裏安定些許。手電筒的光線挪到女人的身上,不看不得了,一看阿生頓時寒毛卓豎。眼前的女人背對著他,頭發雖然長但稀稀疏疏,還隱約看得到後腦勺。身上穿著哪裏是白衣服,根本就是死人發喪時的麻布,阿生曾經聽村裏的老人說過,在以前的村裏,有些女人不守規矩,背著男人偷漢子,村裏的人就會用白麻布捆著她們,拿石頭狠狠砸破她們的腦袋。直到她們的腦漿崩裂,被石頭砸得頭發一點點隨著腦漿掉下來。
這些女人死了會變成厲鬼,禍害那些路過的村民。 “嗚…嗚…嗚…”女人夾帶著哭腔,像索命的厲鬼,一點點轉過身來,阿生看的更加清楚了,女人沒有臉,幾撮頭發隨意遮蓋,但是還是看得出那是個後腦勺,兩邊都是後腦勺!阿生嚇得三魂丟兩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兩條腿軟的一點勁也沒有。女人,噢不,是後腦勺站了起來,一步步向他走來,阿生的神經都蹦斷了,他大叫一聲,把手電筒朝那個後腦勺扔去,轉身就想跑,但是裸露在地表的樹根像章魚的觸手,阿生剛跑幾步,失去手電筒的他沒有察覺,不小心絆倒了一下,頭重重撞擊在樹上,周圍一切都再也看不到,蔡阿生眼前一黑,什麼知覺也沒有了,竟然昏死過去。
白晝豔陽天蒸發了植物脈絡裏的水分,空氣變得燥熱,麵包車裏像被夜晚抽幹了氧氣,一下沉悶起來。“阿欠”蔡阿生一個噴嚏,從做夢中醒了過來,模模糊糊睜開眼睛,揉了揉幹澀的眼角,“原來是做夢啊,嚇死我了”阿生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狹小的麵包車一目了然,車裏隻剩下他一人,蔡阿生心裏一驚,卻聽到外麵傳來梁永輝和王玲的聲音,:“生哥,快起來啦,小玲家到了”“嘻嘻,哥,你怎麼睡那麼久,記得把車裏的水拿上”。看來隻是個夢而已,蔡阿生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