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本《婦女之友》呐?”麵對質問,老夏歉然一笑,弱弱道,“我,就是……”
安寧眼睛略略紅腫,眼袋淡淡一抹黝黑,嘴唇微幹,嫩黃色運動衛衣,乳白色綜訓鞋,一頭黑絲隨意紮在腦後。倒是身邊的妖妖豔光四射,緊身衣,黑皮褲,酥胸高聳,媚眼含情。
咖啡喝了過半,夏天和安寧也沒找到個能維持三句以上的話題。妖妖對他倒挺來電,妨於安寧在,又不好太露骨。安寧低著頭,靜靜嗅著卡布奇諾甜到血液的香,心情突然放空了,也無歡喜也無悲傷,完全忽略了環境與人。不禁怪怪地想,是不是卡布奇諾是最好的療傷藥,以後隨身帶上一杯,到痛到無法呼吸時,呷一口,心情就能瞬間開朗。
夏天見安寧低著頭,雙手捧著杯,自顧自地發呆,也不理他,黑長的睫毛忽而靈動的閃爍,就沒忍心對這期期艾艾的小嫩草胡言亂語。
“今天安寧心情不好,也沒好好梳洗,是不是有點對不起觀眾了?”妖妖桃花眼直勾地盯著夏天
“唉,對不起現場觀眾是小事兒,最起碼現在有點對不起我!妞兒!努力給哥笑一個呀。”
“可我高興不起來。”安寧幽幽道。
“那你就哭一個,給哥看看。你們小女學生傷心的事頂天就是讓男朋友給甩了,要不就是考試掛科了,新買的裙子刮個洞,吃晚餐撞衫了,還有沒有更大點,更揪心點的了,讓全國人民都陪你哭一鼻子。”
“你是大仙吧!能掐會掐耶,我們安寧前天才失戀,神人,給我看看手相,算算什麼時候命犯桃花,遇上如意郎君。”妖妖膩膩地看著老夏,將塗著墨黑指甲油的修長手掌伸到他眼前。
“我看你就是桃樹,隻要你敢犯賤,天天桃花呀、菊花呀,蜜蜂啥的,推都推不開。怎麼樣,哥兒有盆仙人球,用不用嫁接一下,沒準明年就能結出仙人桃來,絕對新品種。唉!糾結呀,看這手相,我命中果然沒你……”
“都是本地狐狸,少跟老娘演聊齋。我們家安寧可是小清純,你小子要打什麼壞主意,看我怎麼對付你。”
這時候車場來個電話,業務經理急著讓他回去簽收國外發來的一批配件。夏天的修配場無論是規模、技術或資金,都是這個北方城市的霸主。家業大,事情多,偏偏還是個不著調的性子,坐不得辦公室。所以最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該弄個壓寨夫人幫他鎮守城池了。
既然沒有續杯的時間,夏天招手,喚服務員買單。安寧掠掠劉海兒,顯出淡淡羞澀,這才細細端詳夏天。這是個骨子裏透著不羈的男人,黑硬的頭發,黑亮的眼睛,線條粗獷,略顯瘦削的下頜。心中微微悸動,雖沒有一見鍾情的意味,但卻有蒙蒙的好感。
夏天對著兩位美人歉意地點點頭,道:“今天有點急事,改日再請二位。”又轉向安寧,“妹子,高高興興地,烏克蘭雖然政變了,和咱也沒啥關係,想管也管不了。飛機不知道去哪了,樓前樓後我也找了,也沒在咱附近。還是自己活得開心點,吃嘛嘛香才是硬道理。照顧好自己,拜拜!”
十五分鍾的咖啡邂逅,以老夏的匆忙早退告一段落。
夏天出了綠樹咖啡廳,突然想起來那個紅唇肉肉姐,不禁打個冷戰,瞥了一眼小廣場,快步離開了中環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