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賦予了我們這代人以種種全新的發展機遇。但是,能抓住者卻寥寥無幾。這是因為,時代給我們提供的隻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活動空間,它並不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那般具體。實際中,你要做些什麼,你能做些什麼,都必須靠你自己去把握。
我國商業史上晉商的崛起,緣於明初“國防線”位移長城沿線及“開中法”的實行,他們能夠不失時機地抓住這一千載難逢的機遇,大做鹽生意而獲暴利。
如果說這樣的機遇,算是碰到的、等來的,就足以成就稱霸商場五百年的商幫,那是對晉商興衰曆史的曲解。
其實,晉商的群體崛起,輝煌並不是在“開中法”實行的明初,而是在改“折色法”之後。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時勢造成的區位優勢已不複存在,晉商已享受不到什麼“優惠政策”了。他們沒有消極等待機遇的再次降臨,而是不失時機繼續為自己創造新的發展機遇。
商業史上,晉商的“走西口”,是含辛茹苦、不屈不撓、前仆後繼走出來的,絕對不是等出來的。
他們的“闖關東”也是闖出來的,不是等出來的。一年一年地闖,一輩一輩地闖,闖過了多少風風雨雨,闖過了多少險灘、難關,才闖出了大市場、大成功、大輝煌。如果不主動去闖,蹲在黃土高坡上的小山村裏,關東發財的機遇,也不會屬於這些晉人所有。
另一方麵,塞北的蒙古、俄羅斯地域遼闊,是天然的遊牧經濟文化區,與中原的農耕經濟文化區存在著極大的互補需求。晉商沒有把那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視為畏途,而看到了那是發大財的、難得的機遇。這一機遇,並非地理環境帶來的,而是做市場做出來的。如果晉商不主動出去,不去積極地創造,那遠在蒙古、俄羅斯的發財機遇,等上一千年,也不會輪到晉商。
由此可見,創造機遇雖然艱難,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做大”,也可以“調整”、“整頓”;可以大舉進擊,也可以守住已有的陣地、積蓄新的實力。還有什麼比機遇屬於自己更重要的了。
當然,機遇不會屬於人人,人人也不可能都能創造機遇。沒有洞悉時勢的眼光,沒有必勝必強的信心,沒有促使變化的實力,是不會創造出任何機遇的。
隨著晚清社會商品經濟的發展,晉商雖然有創造機遇的優良傳統,但他們曾經創造機遇成功,並不等於永遠創造機遇成功。
“五口通商”之前,當時的浙商在資本和市場占有的份額上,尚不足以與雄霸市場的晉商較量,“五口通商”之後,浙商利用“五口通商”的機會,加強了寧波與上海的經濟聯係,充分發揮海運的傳統優勢,在促進南北及中外物流中,大獲暴利。更重要的是,浙商牢牢抓住上海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城鎮崛起為大都會這一時機,在積聚財富的同時,也使自己蛻變為現代商人。
機遇屬於真正的創造,與任何形式的等待無緣。
當外國資本大舉輸入時,浙商不失時機地又率先組建了自己的銀行,既順應了時勢和市場發展的需求,自己也大獲其利。並不像晉商票號遲遲不能改組為銀行,除舊布新、再創輝煌的機遇一次次都錯過了。
中國兵法曰:“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商戰與兵戰一樣,其環境與態勢都是瞬息萬變的,變化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隻有無窮的變化,才會有無窮的機緣。
變化之中有機緣,隻說明了機會的存在。而更重要的是在變化之中發現機緣、把握機緣。
在商戰中,商業經營活動也常常會麵臨不利條件和強大的競爭對手,如果你有能力,那麼你可以自主地讓變化按自己的意願發展。自己創造變化就更能占據主動,也可使對手處於不利位置,製造敵弱我強的優勢。
億萬富豪邵逸夫剛在香港開辦“邵氏影城”時,香港還是西方影片的天下,對國產片不屑一顧。邵逸夫立誌要改變這種對國產片不利的形勢,於是排除萬難花巨資拍成了優秀的國產影片《江山與美人》,一改西方影片獨領風騷的局麵,使觀眾對國產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邵逸夫也因此真正打開了香港的市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作為一個老板,你可以使企業內部資源得到最好的搭配,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讓企業內部環境往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變化。
商業運作中,經營者的主動性自然很重要,甚至要善於在各種因素不利於自己的時候,設法改變不利因素,使之對自己有利。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所謂創造條件。
不過,商業運作中所需要的各種條件,有些是可以創造的,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創造,但有些卻往往是人力無法創造的,比如在大多數情況下,政局的變化,市場的整體格局,就並不是一個或幾個商人所能決定的。這時候所能做的,往往也隻能是等待時機,待機而動。關於這一點,第三章“用勢”中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