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芙裳感到什麼冰涼的物體貼著自己的臉遊移,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硬生生將自己從睡夢中扯了出來睜開雙眼。
“嗬……你醒啦~在無華宮睡得如此熟的,除了死人……你是第一個。”黑袍人還是那麼陰陽怪氣地說話,而手裏還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物件,原來剛才貼在自己臉上的是這把匕首!
聶芙裳從床上坐起來後瞪圓了眼睛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如他意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刺過來!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日多吧……你要再不醒來,我可要把你扔進死人堆了~”輕佻的語氣,將生死說得雲淡風輕。聶芙裳隱忍不發,目前不將自己的恐懼暴露出來給他捉了把柄才是。
“平兒呢?”聶芙裳腦袋大概清醒了些,四處尋不到平兒。
“你還真是在乎那個小傻子啊,可惜,他已經被他爹領走了~”黑袍人故意將這句話說的極慢,讓聶芙裳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晰。
“那你的毒也解了?”聶芙裳似乎有些呆,打量著他。
“喲~小寶貝在擔心我?還是怕我毒解了,會加倍地折磨你?”他挑了挑眉,臉藏在黑色披風裏表情陰暗不明。
聶芙裳垂下眸,驀地淡然一笑,那笑容有剛破繭成蝶短短幾日後卻消散於風中的釋然,解脫。“還好,我誰也沒拖累。”
“他把你留在這,你卻想著沒有拖累他?嗬……可笑!”黑袍人仿佛受到了刺激,反手將匕首一扔,穩穩地紮進牆內幾寸!空氣仿若凝結了一般,良久,黑袍人才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在掌心遞到聶芙裳麵前。
“吃了。”
聶芙裳有點猶豫,然而還是伸出了手準備拿起被黑袍人一躲,她抬頭看黑袍人。
“就這樣吃。”
聶芙裳頓了下,心裏啐了一句,才湊過臉去夠那顆藥丸。她的唇輕碰上他的掌心,伴隨著她呼吸的噴灑,掌心感覺癢癢的。
“你不問這是什麼?”對她的配合他有了疑惑。
“橫豎不過一死,問跟不問有什麼差別?”
“你倒是看的開……”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把我留著的目的是什麼了嗎?”聶芙裳並不想在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明天,會有人來告訴你。你能做的,就是聽從,好好做個傀儡。”黑袍人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說道。聶芙裳睨他一眼,表情冷漠。
外頭有人通傳有事,黑袍人才肯暫時放過她,剛要推開房間的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停下手補充。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剛才吃的那顆毒藥一個月發作兩次,發作時會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你的皮肉,那種痛癢深入骨髓。讓你恨不得在滾燙的開水裏走一遭,可能還會比較好受些~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離開,聶芙裳緊蹙眉頭等到他身影消失不見,才大口地喘著氣,發覺自己已渾身癱軟使不出力氣來。在她剛要捂嘴哭泣的時候一群侍仆魚貫而入驚呆了她。
“參見聖女!”
一群麵容清秀風格各異的男子齊刷刷地喊出來,聶芙裳花容失色!
“你們進來幹什麼?!”她蒼白著臉,一名文質彬彬的男子作為代表站出來向她解釋。
“聖女,是聖君讓我們來伺候您的衣食起居和日常需要的。”
“我用不著!你們出去!”傷還未好透身子還甚是虛弱的聶芙裳差點沒被這場景再氣暈過去!什麼聖君!就是個變態!
“聖女您別氣壞了身子,奴才這就叫他們出去。”那男子向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有序地退出房間。
“你也出去……”聶芙裳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腦袋上冒著冷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聖女,讓奴才留下來照顧您吧。您現在的身子不宜動氣,奴才若是做的不好可以換其他人來,可是都不讓我們伺候您的話,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