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低著頭跪在地上。聶芙裳明白了,那個變態是要她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聶芙裳隻覺得頭疼欲裂,甩了甩腦袋,傷口都在火辣辣的疼。
“罷了,就留你一個。其他的都讓他們散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
“別奴才奴才的了,你叫什麼?”聶芙裳撫額。
“奴才叫流霜,三點成水的流,白露為霜的霜。”流霜一本正經地解釋著。
“好的,流霜。以後不要叫自己奴才,聽得別扭。還有……我餓了能不能給我拿些吃的?”聶芙裳摸摸自己的肚子,都餓得癟了下去。既然決定要留在這裏,那就得好好活著!
“是,是我考慮不周,奴……流霜這就去準備。”
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退下,聶芙裳試圖下床,腳剛沾地身子便一軟,她堪堪扶住了床杆才避免自己跌倒。躺太久了身子有些麻,她緩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走到桌邊坐下,早已是冒了一後背的冷汗。
她冷靜下來分析當前的局勢。平兒應該是被接走了沒錯,寒骨子不會讓自己兒子置身險地太久。至於她,即便是寒骨子有心救,那個黑袍人也不會放走她這顆對他有用的棋子。目前隻要她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事,先摸清這裏麵的狀況再想辦法逃出去吧。
沒過多久,流霜進來打斷了聶芙裳的思緒,跟著後頭魚貫而入的是剛才那些男子端著一碟一碟的菜肴擺放在桌子上。
“夠了夠了太多了!”聶芙裳連忙揮手喊停,這飯菜都快擺滿了整個桌子,她一個人實在吃不下。那些人立即停下,還未上菜的就站在那手足無措地等著她的下一步命令。聶芙裳看著那些人一副懼怕的樣子,歎了口氣……看來都是那個變態搞得每個人都誠惶誠恐的。
“你們都下去吧,在這呆著我吃不下。”聶芙裳不敢看他們,生怕自己以後也變成他們那副樣子。
其他人都恭敬地退下,隻有流霜還留在房內。聶芙裳暼他一眼,“你吃了嗎?”流霜搖搖頭。
“再拿一副碗筷,坐下來一起吃吧,我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這許多菜。”聶芙裳對著一桌珍饈毫無胃口,隻喝了幾碗骨湯。流霜原想替她布菜都被她拒絕,他幽黑的眸子隱隱透著擔憂。
聶芙裳原本靈動的眸子毫無生氣,半晌才像攢足了力氣似的開口。“你是如何進來這地方的?”
“從我記事起便在這了。”流霜沒有任何感情,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那你沒想過離開嗎?”
“對我來說,在哪裏都是沒有區別的。”流霜迅速地剝幹淨了蝦殼將粉嫩的蝦肉放進聶芙裳的碗裏。
“那是因為你沒有碰見喜歡的人吧?當你碰見了,你才會明白隻有在她身邊,才是萬物逢春的時節。”聶芙裳跟他聊天後漸漸放鬆下來,看那蝦白裏透紅,甚是誘人,肚子裏的饞蟲開始蠢蠢欲動,眼巴巴地盯著碗裏。
“萬物逢春……也許真是呢……”流霜偷偷瞄她一眼,眼神裏有些許傾慕很快地閃過去。
“啊?你說什麼?”聶芙裳從蝦的誘惑中回神,流霜笑著搖頭,將剝好的蝦遞了過去。
“聖女且吃,無華宮的廚子是極好的,每道菜都為了聖女精心烹製,聖女莫駁了他們的好意。”流霜在無華宮呆的久了,自然通人情世故,一眼就看出來聶芙裳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呃……好,你也吃!別光顧著給我剝蝦。”聶芙裳夾了一筷子的菜到他的碗裏,看著他吃下才開始吃自己的。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把一桌子的菜吃得七七八八,最後聶芙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在凳子上滿足地長舒一口氣。就算是死也可以做個飽死鬼了~沒注意流霜看她不拘小節的模樣別過臉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