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都有一副好嗓子,老的聲音渾厚,小的聲線優美,配合在一起形成反差,並不違和突兀,反而新鮮備至。
樂曲的妙在於撞擊靈魂從而產生共鳴,為人們提供創作靈感和精神享受,也能放鬆人們的身心,讓人們握手言和。
這不,季漪都不厭煩淳於荀的靠近了,還與他酒盞相碰喝了一口。
曲畢,顏雙柑打節拍的手隨之停下,季漪和淳於荀撫掌喝彩,淳於荀更是賞給父女倆五十兩銀票,父女倆搖頭拒絕了。
他們是在報恩,怎麼能貪了恩公的銀子。
“想不到在這街巷之中也有天籟之聲,兩位的造詣不比任何樂工差。”淳於荀讚美道。
“恩公過獎了。”酒掌櫃嘿嘿著收起樂器。
顏雙柑瞟一眼淳於荀,他也是這家人的恩公?
顏雙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十七公主救下黃鸝完全看在他的麵子上。
酒掌櫃的夫人把花生米、炸魚等下酒菜端了上來,淳於荀看著桌上的幾樣家常菜內心有些異樣,他已經很多年沒吃過廉價的家常菜了,不知為何會有親切感,懷念在軍營中和將士們吃大鍋菜的日子,自從他做了俘虜,翎帝再沒讓他靠近過軍營。
季漪夾起花生米嘎巴嘎巴嚼了起來,絲毫沒察覺身邊人的異樣,顏雙柑凝視著黃鸝那把瑤琴,淡淡開口,“你該換一把琴。”
黃鸝抱著琴搖搖頭,“這是我哥哥為我做的,舍不得換掉。”
“一根筋,把它珍藏起來不就得了。”季漪提示。
“也對。”黃鸝笑了下沒再解釋。
淳於荀夾起炸魚咬了一口,酥脆鮮香適合搭配米飯,可他沒好意思開口,黃鸝看他一直在夾炸魚,轉身端來一碗飯,“有點涼,恩公不要嫌棄。”
淳於荀抬頭看她,撞入她那雙純淨的眸子,似潑水的鏡麵,單純美好,男人點點頭,“不會,謝謝。”
黃鸝抿唇笑了笑,唇角一對梨渦煞是可愛。
“小丫頭,不要對男人太好。”
顏雙柑莫名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這話讓黃鸝和淳於荀略微尷尬,季漪認同,“外麵都是狼,你這種單純的小姑娘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我我……”黃鸝怕他們以為自己別有用心,想解釋奈何嘴笨。
淳於荀看著季漪哭笑不得,“本王是狼咯,還能吃了酒家姑娘不成?”
季漪撇嘴,“那可不一定。”
淳於荀攤手,“說不過你,黃鸝姑娘,你還是遠離本王吧,免得被本王叼走。”
黃鸝臉蛋一紅,低頭盯著鞋麵,“你們是我的恩公,恩公怎麼會害我呢?”
“怪不得能演繹出那麼輕鬆的琴歌,心眼太少,這要是鬥酒那個賤人,唱出來的絕對不是這個調調。”季漪完全不在意顏雙柑的感受,大咧咧說著“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