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逢場作戲(2)(1 / 3)

第五場 逢場作戲(2)

小葉一走,接連有5名小姐離開了“花雨”。鄭江又去省城招回了9個,其中3人隻有16歲。程海平問咋那麼小,她們坐台能行嗎?鄭江神秘地一笑,說這是替賓館特招的服務員,柳主任吩咐下來的。

第二天一早,鄭江領著那三個姑娘上婦幼保健站體檢。傍晚鄭江回來了,把程海平叫到一邊說:“嘿,全是鮮貨!”

程海平問啥子鮮貨?鄭江說:“忘了告訴你,柳主任要我物色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姐,還非處女不可!”

“她們人呢?”程海平問。

“在賓館裏,我剛從那邊過來。”鄭江討好道,“老同學,我可沒忘了你,這是西樓506房間的鑰匙,那個叫金鳳的等著你哩。去吧,這裏有我頂著。”

程海平有些遲疑地接過鑰匙。他很想跟鄭江、柳霜仁保持距離,但誘惑近在眼前,一種莫名的興奮在他的內心膨脹起來。他坐輛三輪車趕到了政府賓館。西樓服務台站著一名保安和兩個女服務員,他們看到他沒有盤問什麼。程海平稍稍心安了一些。從五樓的電梯門出來時,他駐足張望了一下。走廊內空蕩蕩的,客房的門都緊閉著。不知哪間屋裏傳出了隱隱約約的笑鬧聲,一會兒就沉寂了。他的皮鞋踩在猩紅的地毯上,軟遝遝的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程海平屏住氣,把鑰匙插入506房門的鎖孔。往右輕輕一擰,門開了。隻見金鳳蜷曲著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驚恐地望著朝她一步步逼近的闖入者。

“不!不!”她站起來躲到牆角,身體連帶著黃色天鵝絨的窗簾瑟瑟抖動。

“你叫啥名字?”程海平坐下了,又指著裏側的沙發示意她坐。

“金鳳。”她低聲答到,仍站在那裏不過來。

“金鳳——名字不錯:山溝裏飛出來的金鳳凰。”程海平笑了笑,掏出500元遞到她手裏。

金鳳很警覺地望著他,像兩座小山丘一樣凸起的胸脯起伏著。她穿著一身有些發舊的白色連衣裙,身材勻稱柔美,額前垂著城裏姑娘已少有的劉海兒,顯得清純俊秀。她把錢扔到了茶幾上,大聲道:“我不要!叔叔,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你不像壞人呀!”

程海平玩味著她的話:“我要是壞人呢?”

“你要使壞,我就沒臉活了!”她的一雙丹鳳眼直盯著他。

程海平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有如此烈性的一麵,占有的欲望像退潮般嘩啦啦地消退著:“別哭啦,我可不想當壞人。”

金鳳側身坐下,顯然還沒有從緊張不安中解脫出來。程海平問一句,她怯怯地回答一句。

程海平了解到,金鳳的家在中岩縣一個小山村裏,父母是種田為生的農民。她和鍾豔、夏麗娟同村。由於家境貧寒,她們都是初中沒讀完就輟了學。這兩年,好些相識的姐妹到外邊掙到了錢,既減輕了家裏的負擔,又寄錢回來貼補了家用,有的還蓋起了新樓房。她們見了心癢癢的,相約出來打工掙錢,父母也都同意了。遇見鄭江說賓館招收服務員,就高高興興地來到了清源。今天上午,經過一番稀奇古怪的體檢後,鄭江說她們初試合格了,通過複試後才能被正式錄用。她們聽得似懂非懂的,被領到了各自的房間。

三人中金鳳較大,知道的事理多一些。她越想越不對勁,想找到同伴一起離開賓館,在樓下被保安和服務員攔住,說他們也不知鍾豔、夏麗娟在哪裏,並把她送回了房間。她又急又怕,卻想不出啥好的主意。

程海平哀憐地看著金鳳。16歲,正是充滿夢想的花季。她就遠離了書聲琅琅的課堂,遠離了父母親人和家鄉,早早地接觸到了生活的艱辛和殘酷。他把茶幾上的錢拿起來又放下了,說:“錢你收著我走了,是回家還是留下,你想好再跟我說,你別說啥好人壞人,有時我也弄不清我是哪樣的人。”

金鳳等三人在政府賓館做了客房服務員。雖說是臨時工,每月的工資比正式職工少,幹的活兒又多得多,但金鳳沒什麼怨言,臉上常常掛著笑容。

程海平喜愛金鳳的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喜愛她身上清新脫俗、銷人塵念的氣息。他發現金鳳很聰穎,聽她說讀書時一直是班上的優等生,因交不起學費失了學,她還大哭了幾場呢。他買來初三年級的全套課本和參考書讓她自學,不懂的可以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