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師妹似是大怒,右手一叉腰,小臉變的通紅,剛想要開口教訓這敢出言頂撞她的小子,卻聽左邊的女子喚了聲:“師妹”,似有嗔怪之意。籬師妹跺了跺腳,喊了聲“師姐啊。。。。。。”就扭頭在一邊生悶氣。
林炎把目光從那奇怪的葫蘆上挪開,打量這位應是瑤師姐的人,這位師姐似乎最多比她師妹大上一歲,柳眉鳳目,雪腮瑤鼻,櫻桃小口,體態輕盈窈窕,一頭秀發隨意披散在瘦削的香肩上,隻在頭頂綰了一個結,橫插了一根烏木簪子,看來比那位明豔的籬師妹更美上幾分。林炎暗道這位瑤師姐比昨天馬車裏那位會仙法的姐姐更要漂亮些。因為剛才聽到她們對話中,這位瑤師姐似乎更客氣禮貌些,林炎對她也就沒有什麼不快。
隻見瑤師姐臉容平靜無波,輕張檀口,露出如編貝一樣雪白整齊的牙齒,對林炎道:“這位小弟弟,我師妹口快心直,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們剛才的話你想必也聽到了,我們並無惡意”。語氣雖然客氣,但是聲音仍然是略嫌冰冷。林炎隻是孩子心性,對那位師妹的話心有不滿,哪裏會真的記恨什麼。聽到她這麼說,林炎從懷裏掏出用布條裹著的人參,捧在手心伸出,道:“我進山采藥給婆婆治病,不知道這株人參是你們先發現的,實在對不住,現在把它還給你們”。
旁邊的籬師妹倏然轉身,本是氣鼓鼓的小臉已經又滿是笑意,嘴角各自出現一個小酒窩,甚是迷人。隻見她大大咧咧一揮手,說道:“你這小孩還挺懂事的嘛,那就算了,不生你氣了”。瑤師姐望了她一眼,嘴角也露出盈盈笑意,似乎也覺得這位師妹的心性跟著六七歲的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瑤師姐並沒有伸手去接林炎遞出的人參,反而正色道:“小弟弟,人參雖然是固本培元,養氣續命的上品,但是性屬陰寒,你手上這株生在陰氣豐沛的迷離小穀中,更是如此。你既然是拿去救人,那我們就不計較什麼。但是你要用它時,一定要配合其他藥物,還要看你所救之人的體魄和病情如何,萬不可亂用,否則不但救不了人,恐怕還會適得其反”。
林炎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心道這位姐姐比旁邊那位似乎心地善良多了。彎腰一躬,剛要出言相謝,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那我謝謝姐姐了,隻是我婆婆臥病在床,又無力請醫抓藥,姐姐懂得醫道,不知道是否可以麻煩你去我家一趟,幫婆婆治病”。隨後又是深深一躬。
那瑤師姐聽完,似乎是深為感動;就連剛才凶巴巴的籬師妹也顯露一絲愛憐之色。瑤師姐剛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動,抬起螓首,凝目望向西方,緊跟著籬師妹也肅立仰頭。林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瞪大眼睛看了看西方,卻什麼也看不到。
隻見瑤師姐玉手一揮,霧氣稀薄的西方天際突然出現一個淡黃色的小點,急若流星般飛了下來。瑤師姐右手一翻,手中已然出現了一個一寸厚橢圓形的玉盤,淡黃色小點倏地落入玉盤中,消失不見。
兩個女子向盤中凝神望了一眼,籬師妹已經是滿臉焦急之色,對瑤師姐說到:“師門急訊,我們。。。。。。”,瑤師姐仍是神色平靜,略一點頭,隨後轉向林炎,動人心魄的玉容上帶了一絲歉意,說道:“小兄弟,真是不巧,我們接到師門急訊,要馬上返回師門。貴婆婆的病,我們隻能下次再去探望了。”
隨後又從衣袖中拿出一物,揮手間,那物品已經落在林炎手上,原來是一塊大約三兩重的銀子。瑤師姐又道:“還是剛才所說,這株人參不可隨意服下,你可去藥鋪請大夫給婆婆看病,再配合其他藥物,方可服食。”
林炎心中大急,卻又無暇開口,而且也自知不好耽擱人家的行程。孰料那瑤師姐似乎已經明白他心中所想,又開口道:“你放心,我自會送你出穀。”
隨後她手一動,玉盤已經消失不見。隻見她手臂抬起,衣袖下垂至肘,露出欺雪賽霜般的玉臂,兩隻纖纖玉手合十,修長手指一陣迅即的動作,如花朵綻放般好看。向地上一指,檀口張開說了一聲:“起”,隻見地上突然出現一團白氣,凝聚不散。隨後瑤師姐雙手分開,垂於身側。
旁邊的籬師妹已經是滿臉不耐之色,似乎想開口催促。瑤師姐略一點頭,兩人不見有何動作,已經同時騰身而起,眨眼間,已經身在十數丈高的空中,隨後迅即無論的向西方飛去,隻聽那籬師妹銀鈴般的聲音傳下來:“小弟弟,再見了”。
林炎目瞪口呆了好一會之後,搔了搔頭,喃喃道:“莫非這兩個人是仙人嗎?”望了望地上的氣團,不知道應該如何使用。氣團雖然凝聚不散,但也隻有臉盆大小,上麵白氣似乎還在不斷翻滾。林炎心中一動,抬起腳踩了上去,居然仿佛是實地一般,另外一隻腳剛踩上來,氣團已經迅速向上升去。
林炎還來不及驚叫一聲,氣團已經托著他上升了六七丈,心驚膽戰的林炎隻好閉上眼,不停地念“公公保佑”。白色氣團仍迅速上升,似乎林炎這四五十斤重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