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喻白揚了揚手裏的紙。嘴角翹起,隱隱露出了雪白的牙,“我祖父與三哥得勝回來啦!聽說三哥還娶了嫂子。這樣的話。”說著他故意停了停,“阿喻也要回來啦。”
江懷瑾聽了這話,如同一根木頭杵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啊啊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像無頭蒼蠅一般地轉了幾圈,說著竟然撲進了柳喻白懷裏。
柳瑜白本是與祖母母親一起被皇帝安排在京城,但是不知為何,皇帝竟然讓柳喻白單獨住了一處宅子,柳喻白身體不便,多是母親過來探望自己兒子,但禁軍相隨,總歸不便,因此倒還是柳江二人相處時間久,江懷瑾本來就沒甚男女之防觀念,而教習的姑姑一直也以為江懷瑾根本就是柳喻白未來的侍妾,學詩書這些個是為了情趣,不曾在禮節上過多指責過她,因此此時高興,江懷瑾直接撲到了柳喻白懷裏,並且並沒有感覺有何不妥之處。
柳喻白卻是不同,他所學的禮義道德裏,這般的接觸卻是很是不妥。於是他扶了江懷瑾肩膀,把對方拉離自己的懷抱。
江懷瑾本也沒有感覺有何不妥,但是撲上去以後,臉上挨著柔軟而溫暖的衣料,鼻翼聞著柳喻白身上淡淡的香氣,耳朵聽著他跳動的心髒聲,不知道緣由的,她竟然也臉紅了。
倆人臉紅了半天,江懷瑾這才感覺到了尷尬,回頭一看,服侍的人早已經遠遠地躲了。於是她隻能強裝冷靜地咳了咳。“七爺裏麵請。”
進屋以後,柳喻白的臉可算是不紅了。他把手裏的紙放在了桌上,“這封信是阿瑜托人帶回來的,帶信回來的人說,他們之前實在是沒空寫信。”說著看江懷瑾,江懷瑾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這話,是讓自已不要怪阿瑜。
江懷瑾隻是對著對方笑著搖了搖頭,柳喻白立刻就懂了。拾起桌上的信,江懷瑾看著信封上弟弟熟悉的字,恨不得馬上把信拆了看,但是感覺柳喻白在這裏,會冷落對方,沒想柳喻白一眼就看穿了,“看吧,四年來的第一封信,不用管我。”說著端起了茶碗,也沒喝,隻是看著江懷瑾笑。
信裏倒也沒說什麼,江瑜的信裏沒說太多,隻說了自己一切平安,還升了個小官,不日就會隨柳家軍返京,讓懷瑾不必憂心。
實在是沒幾個字,來來回回了看了幾圈,江懷瑾才放下了信,看著對麵柳喻白點了點頭,“阿瑜還好。”
江懷瑾捏了捏手裏的信,隻感覺重逾千斤,“阿瑜信裏說,得了個小官,不知道他這四年到底受了何等的苦。”
柳喻白聽著這話,卻笑了起來“阿瑜倒是不是愛誇讚的,哪裏是小官,六品昭武校尉,再往上,可就是五品的將軍了,他才十五,這哪是什麼‘小官’。”
江懷瑾一聽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後又想,江瑜不是好好回來了麼,才明白自己憂心過多。“嗯。他們幾時到京城,還有咱們呢?”江懷瑾這話就是問,他們二人,還要這麼被圈禁麼。
柳喻白臉上笑意頓時就消散了,“嗯,三日後就到京城了,皇上已經下了旨,我們去迎大軍歸朝。至於柳家的事,應該也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