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下意識的脫口,離歌自覺漏了話,神色開始有些不自然。莫晴心領神會,清冷的臉上開始浮現怒意,道:“方才卓宇問你,你卻不曾正麵回答,那這泄密之人,便定然不是尋常使役。”

離歌輕歎:“可你怎麼知道是沐之仲。”莫晴抬眼道:“此事應當隻有王府、丞相府與忠召侯府的人知曉。王府中,隻有你與王爺兩位主子,丞相府中青洺暉也是個穩妥的,那問題隻能出在忠召侯府。”

“除開當事人,便隻有沐之仲有嫌疑。他與沐之昭非一母所生,又是庶出,難保人心為禍,做出什麼忤逆之事來。”莫晴的語氣愈漸平緩,離歌慨歎。若非她此前知曉祁沐二人的關係,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此處。

莫晴再問:“沐之仲與九王爺達成了什麼約定?”離歌搖頭,莫晴顯得有些訝異,略加思索道:“是祁文萱?”她的語氣難得的不確定,離歌卻心驚於她的思慮,敬佩頷首。

“當初忠召侯壽宴,難怪他會那般行事。”莫晴垂眸,她對沐之仲的懷疑由來已久。說到底,都是‘庶出’二字誤人。她作為莫氏庶女,倒是有些理解沐之仲的心情。

“忠召侯打算怎麼處置他?”理解歸理解,但不能改變他害了莫卓玥一條性命的事實。此事忠召侯府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處置,莫沐兩氏怕是要結下深仇大怨。

離歌有些猶疑不定。莫晴的問話,正是她心憂之所在。沐氏無嫡子,沐之仲作為庶長子,自然被忠召侯寄予厚望。若是將他廢黜,沐氏便要落得後繼無人的局麵。可若是不處置,隻怕莫氏心氣難平。

左思右想後,青離歌回答道:“此事還得看王爺與忠召侯的意思。不過請娘娘放心,莫大公子定不會白死,就算安賢郡主,想必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這個局麵,皆因沐之昭與青連華的婚事而起,青離歌作為青氏子女,自覺有愧。聞聽此話,莫晴算是消了幾分怒氣,即便她再恨,對著青離歌,又能發泄幾分。

“啟稟娘娘,三公子與祁氏眾人在前院發生了衝突,國公大人命小的來請娘娘前去主持大局。”傳話的侍衛神情焦急,可見事態不妙,莫晴立時收斂起所有神色,起身前往。

青離歌一路隨行,未到前院,便已聽見莫卓宇暴怒的聲音:“別在這裏裝好人,我大哥受不起你們的虛情假意。”劈頭蓋臉的指責,莫卓宇毫不顧忌的擋著祁氏眾人的道路。

祁言婁的臉上已是惱怒萬分,看著匆匆而來的皇後與青離歌,強忍著沒有發出來。“參見皇後娘娘,參見攝政王妃。”看著這般情形,莫晴鳳眉微皺。

“諸位這是在做什麼。”一聲淩厲的質問,莫晴的眼光在莫卓宇與祁言婁身上來回逡視。祁言婁上前兩步,指著莫卓宇道:“下官今日攜犬子前來吊唁,本是一番好意。莫三公子卻出言不遜,以下犯上,還請皇後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