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大膽而感性的投資風格(2 / 3)

政治方麵的信息。比如,國家的大政方針出現了哪些調整,是否有新的政策出台,原來的政策是否要廢止,政府若幹年要換一屆,政府換屆後的政策有沒有什麼新花樣,這些花樣是否會給經濟或投資市場帶來重大影響以及什麼樣的影響等。這些都是索羅斯關注的問題。

經濟方麵的信息。比如,國家經濟結構所發生的變化,包括消費和需求取向的變化,政府對消費品采取的調控措施,國家對人們經濟生活的引導等。因為這些因素會對國內或跨國公司的生產和銷售情況帶來某種意義上的影響。

軍事方麵的信息。比如,發生的重大軍事行動會給相關國家帶來哪些改變。中東戰爭帶來的石油危機引起了美國能源的緊缺,從而導致了美國對國內資源開發的重視;敘以戰爭中,以色列空軍的失利,帶來的美國國防部對電子技術生產的重視等。

除了國家層麵上的大事之外,對於公司層麵的大事,比如經濟風潮引起的某些公司的突變、公司的管理水平、工作效率、經營形勢、經營業績、製度的製訂、最新舉措等,索羅斯也非常關心。為了準確掌握正確的情報,他還采取了許多獲取準確信息的有效措施,因為變動常常會影響到投資者的心理。

正是由於索羅斯能夠將精力集中在這些大事上麵,他才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把握住投資的大方向,進而賺取高額利潤。這樣的例子很多,最為典型的就是1985年賣空美國西部聯盟公司的股票一事。

量子基金會的結果的確不同於一般,因為我們擁有自己的操縱裝置。我們將基金會定位於把握更大的潮流與趨勢上,我們稱之為宏觀投入。1985年,當傳真機在美國已經開始普及起來的時候,主要生產電傳打字機的西部聯盟公司在生產通訊設備方麵顯得落伍了。它生產出來的機器設備非常陳舊,很難與技術含量很高的傳真機相媲美,幾乎沒有什麼市場,而公司似乎也並沒有開發新產品的跡象。這直接影響了它的經濟利益。盡管這個公司還有大量的客戶,但它的股票價格一步步地跌落到了10~20美元之間,再加上公司本身還有很大一筆債務,它的實際資產已經遠遠低於它在資產負債表上反映出來的價值。這些跡象表明這家公司離被市場淘汰的結局已經不遠了。索羅斯準確地預料到了這種狀況,而且還進一步斷定這家公司已經無力償還債務或者發行優先股,他把握住了這種趨勢,決定立即賣空西部聯盟公司的股票,於是他迅速建立了100萬股的空頭倉。

與索羅斯的舉動不同的是,華爾街的許多投資理財機構都很看好西部聯盟公司的這隻資產股,而建議投資者們買進。真理有時候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的,事實證明這些機構的分析是錯誤的,索羅斯的判斷和做法是非常正確的,通過賣空西部聯盟公司股票,量子公司獲得了幾百萬美元的收益。

正是由於索羅斯能夠拋棄那些瑣碎的東西,舍小取大,將精力集中在公司的工作效率、經營形勢、經營業績等影響全局的大事方麵,所以他能夠把形勢看得更深、更透,每時每刻都能把握住主動權,不隨波逐流,根據實際情況的變化做出自己的選擇,從而在投資市場上贏得高額利潤。

遠離市場方能看透市場

作為在金融市場上打拚的投資者,如果想擺脫市場的誘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麵對著巨額的利潤和巨大的風險,許多投資者都會變得患得患失,當他們拋空持有空頭持倉的時候,又擔心行情突然上漲,而後悔莫及;當他們買進持有多頭持倉的時候,又害怕行情出現下跌,致使自己損失慘重。所以他們每天都盯著有關股市行情的信息,不肯放過每一篇分析市場、評論市場的文章,在這方麵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然而結果往往是心血沒少花,但是錢沒有賺到手。

索羅斯作為華爾街著名的投資大師,在工作方式上獨樹一幟,他每周花在工作上的時間都固定在2天左右,剩下的時間用來休假或進行其他的娛樂活動,但在索羅斯的眼裏,這也是在工作。

實際上,時時刻刻都盯著市場是沒有必要的,也是徒勞的,因為市場的短期波動隻有在行情發生轉折的時候才會起到重要作用,當行情處於平穩期時,短期波動不會對總體趨勢造成大的影響。這時投資者不要以為行情將要出現翻轉而過早地平倉,這樣做不僅會失去贏利的機會,還會在再次進場的時候花費更多的精力,所以這時最重要的是平心靜氣,耐心持倉。

索羅斯認為包括市場在內,人類製造的所有東西都是不完美的。市場也是不周密的、非理性的,信息也是不完善的,人們對市場的理解也是不完善的,不能以現有的知識為依據計算未來。因為這些知識很難達到客觀的程度,隻能通過觀測以往的價格波動規律及對市場的認知經驗來預測未來,但其前提必須是未來將是過去的延續。

在索羅斯看來,人們所應對的市場並不是理性的,而是一個無效市場。人們可以依靠自已的認識對市場進行預期,並與影響價格的價值規律相互作用。索羅斯在東歐進行的一係列投資,都是建立在這種認識的基礎之上的。20世紀80年代,索羅斯在東歐地區建立了一係列慈善基金,其真正目的是為了改變這些國家原有的“封閉社會”下的計劃經濟體製,實現市場化的自由經濟體製,以便更好地發展他自己的基金。

在索羅斯看來,所謂市場原理主義都是基於這樣一種理念,即人們追求狹隘的私利。私利是實現共同利益的最好手段,他認為這是“一種危險而且錯誤的意識形態”。這是因為,由於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資源的最優分配是不能僅僅通過市場的均衡來確定的。所以對市場要充分運用,但不能迷信。

市場走勢不一定反應市場的本質,而是反應投資人對市場的預期。但是投資人往往是不理性的,因此更加深了金融市場的不穩定性。此外,索羅斯還認為,市場活動是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既有興盛的階段,又有衰敗的階段。這就是索羅斯的市場盛衰論。他認為市場活動作為一個過程是不均衡的,當你參與個別股票的炒作的時候,市場好像是遊戲一樣,隻要遵守遊戲規則就行了。但是,在混亂的市場中,你不是操作個別股,而是隨機應變,這時,市場就成了賭場,投機者就象賭徒一樣。所以索羅斯就專找各國宏觀經濟不均衡的地方,並通過此大發其財。也是這個天才的猶太人發大財的原因。他不喜歡均衡的市場,他認為均衡的市場沒有大錢可以賺,所以缺乏吸引力。

索羅斯是市場中人,但在某種程度上能夠遠離市場、跳出市場,與市場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沒有每時每刻都在戰場上廝殺,所以他能不受市場的限製,對市場保持清醒而深刻的認識,並把握住市場的發展方向,不被市場的一些細微變化所左右。這一切使他衝破了“隻緣身在此山中”的限製,在投資市場中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善戰但絕不戀戰

索羅斯是一個精力旺盛的人,對於投資可以說是樂此不疲,在他看來投資是件很有趣味的事,因此他對每次投資冒險時的刺激都津津樂道。索羅斯喜戰但不戀戰。他能掌握退出市場的恰當時機,哪怕當時損失慘重而變得狼狽不堪,哪怕是犯下“最高點買進,最低點賣出”的低級錯誤而遭受眾人的嘲笑,他也不會將錯就錯,一路走到頭。

因為在索羅斯看來,與巨額的利潤相比,存活最重要,隻有存活下來,才能有機會卷土重來。正如他在《金融煉金術》一書的導論中所說的:如果我必須就我的實務技巧做個總評,我會選擇兩個字——存活。他相信,即便暫時失敗了,也可以積蓄力量從頭再來。

1981年,索羅斯經曆了一次慘痛的投資經曆。在那一次投資中,他相信購買國家公債會有較高的利潤回報,於是,他沒有聽從別人的勸告,在這年的夏天他用基金會的自有資金,再加上一部分貸款資金購買了國家公債。他預計,較高的貸款利息將會暴跌,因此,公債必然會相應地升值。但是,後來出現的負值利率差效應,使他遭受了總值為8000萬美元的損失。

盡管遭受了如此嚴重的損失,但是,索羅斯非常善於認賠、能夠認賠,而且不擔心自己的自尊,不擔心別人怎麼說。他喜歡說的一句話是:“如果你沒做好,第一個動作就是收手,不要想翻本。重新開始時,則從小做起。”這也許就是索羅斯與一般“賭徒”的不同之處。

還有一次,1987年,當股市出現崩盤時,索羅斯猜錯了崩盤的排序,他判斷會從日本開始,然後才是美國股市,於是他在美國做多,在日本放空。但是由於日本政府采取護盤舉動,他放空的日本市場不但沒有下跌反而走高,而在美國的倉位不斷下跌,他的融資操作,使基金的生存受到威脅。麵對崩盤,索羅斯表現得很是鎮定,他並沒有一味堅持自己的判斷,而是立刻糾正自己的錯誤,從市場中退出。他找到一位倫敦的交易員,用低於行情的價格,把整個投資組合賣掉。對很多人來說,接受這樣一種結局是很難的,但是索羅斯能夠做到。當媒體采訪他,讓他談談這次重挫的感受時,索羅斯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覺得很有趣。”他的朋友在談到索羅斯的這種做法時說:“索羅斯認賠的態度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好,他可能認為市場沒照他的想法演變,但既然出了錯,經他理解後,他會很坦率地說:‘我錯了’,然後就大步離去,不再流連了,因為他知道留著壞投資隻會慢慢把自己吞噬掉。”

這次投資不僅使索羅斯虧損嚴重,而且還引來了媒體的嘲弄。索羅斯的合作夥伴德魯肯米勒介紹當時的情景說:“當時的我還在德瑞福斯基金工作,但是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星期天,《巴隆周刊》刊出一篇很長的文章,說索羅斯一定是白癡,怎麼會在底部清倉?”但是索羅斯麵對這樣的輿論壓力,始終保持著勇於認賠的勇氣。德魯肯米勒說:“因為他堅信他能夠彌補這些損失。他知道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實力。雖然這樣看起來很傻,他卻不願意坐以待斃,危害基金。”倘若在戰場上索羅斯戀戀不舍,他就有可能賠得精光,就很難有以後的崛起。所以說,在投資中的退出策略是很重要的,不管你投入了多少的金錢、時間和精力,如果不懂得在何時退出,就有可能輸得一幹二淨。

這樣的道理也許沒有哪個投資者不明白,然而能真正做到半路從股市中撤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些投資者往往會有一種賭博的心理,麵對利益的誘惑,大部分投資人會有一種舍不得的情緒,贏了之後不管形勢出現怎樣的變化還想賴在市場再贏一把;如果輸了,很不服氣,還要在市場上多呆一會兒,希望能夠時來運轉,結果往往是該撤出的時候不撤出,輸得傾家蕩產。

在投資時,許多投資者經常犯的錯誤就是從不考慮製定自己的退出策略,或者說不知道怎樣去製定退出策略。他們隻感到難以承受巨額損失帶來的痛苦,在應該認賠時不肯認賠,在應該退出的時候戀戀不舍,他們的自尊不能應付這種狀況。這樣的結果隻能是被崩盤困住,動彈不得,再也不能繼續經營。

索羅斯能成為“金融大鱷”,關鍵不在於他是否永遠是市場中的大贏家,而在於他有承認失敗的勇氣,並能從市場中及時退出,再從每一次的失敗中站起來,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索羅斯對於這次的受挫經曆並非一點痛感都沒有,他說過:“對我而言,賠錢是一件痛苦事,的確是一個慘痛的遭遇,但是你玩這個遊戲你就必須得忍受痛苦。”

做出退出的決定也需要非凡的自製力,索羅斯在投資之前就明白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退出,他從不會在不知道何時退出的情況下就投資。索羅斯的退出策略基本上不摻雜任何個人感情,他所關心的不是他會在一筆投資中賺多少或賠多少,他隻是遵循他的係統,而他的退出策略隻不過是這個係統的一部分罷了。他始終憑借自己的投資標準不斷評估投資的進展,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兌現這些利潤或接受這些損失。如果沒有完善的投資標準是無法采用退出策略的。

聰明的投資者先投資後調查

投資市場往往充滿了風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眾多的投資者在做出投資決策之前都會進行充分的調查,每一項調查,動輒花費數十萬,加上時間、機會成本,也是一筆不小的投入。在這方麵,索羅斯的投資風格與眾不同,他常常說的一句話是:“先投資,後考察。”盡管索羅斯的相互作用理論為他提供了把握投資目標的方向和抓住潛在機遇的方法,但並不能精確地告訴他要把眼光放在什麼東西上,在什麼時候適合投資。這一點,連索羅斯也承認。他的理論不見得時時管用,但先投資、後調查的方法可以以更精準的方式給他指示,引導他到現場,告訴他時機對不對。

索羅斯說,群眾總是跟隨錯誤的趨勢,但是他有時也願意跟著群眾走。在投資時,他先把自己看做是投資者中的普通一員,根據市場趨勢建立倉位。隻要他相信他的原始命題有效,即使倉位開始賠錢,也不會斷然平倉。

我堅持在投資某個方向之前,先形成一個命題。但是,要發現一個可以辨認的市場趨勢,需要花不少的時間。有時候,在我們剛剛設法形成關於某一市場的理論並試圖來驗證我們的判斷是否準確時,市場卻突然發生逆轉。如果這種情況反複出現,對我的投機決策就可能產生毀滅性的打擊。當然他的投資行為並不是盲目的,他是根據自己的研究和發現先假定金融市場的某個趨勢已開始出現,然後先行投入一點資金,再一步步測試、偵察、試驗,用以檢驗一下自己的假設是否成立,以便於自己明確投資目標的方向,把握重要的轉折時機。如果後來的趨勢與他自己的假設相符,他就繼續投入資金,並根據自信程度,決定要做多大的倉位,從而在一個新趨勢中獲得最大的利潤。如果後來出現的趨勢證明他自己的假設是不成立的,他會努力研究失敗的原因,毫不猶豫地將先行注入的部分資金撤銷,瀟灑出局,以減少損失。正如後來有人回憶說:“喬治總是說‘投資在先,考察在後。’這意味著,提出假設,牛刀小試以考驗假設,等待市場證明你正確與否。”

當然要判斷自己的假設是否成立並不是件簡單的事,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即便假設成立的話,在什麼時候繼續注入資金,恰如其分地在這一趨勢發展態勢中把握趨勢的臨界點,也是需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來進行判斷的,如果拖拖拉拉、猶猶豫豫的話,市場走勢一旦出現逆轉,就會喪失最佳投資時機,如果提前追加資金就會增加投資的風險性。

索羅斯的這種投資風格可以叫做在市場中“取得感覺”。索羅斯說:“我想買3億美元的債券,所以先賣出5000萬美元。”“我想先感受一下市場是什麼樣子。我想試試作為一個賣出者的感覺。如果賣出很輕鬆,如果我很容易賣出就這些債券,我就更願意轉而當一名買入者。但是如果這些債券很難脫手,我就無法肯定是不是該買進。”

從一開始就決定承擔多大的風險,這是艱難的判斷,但不要一下子就提上太大的風險。不要第一次就入市太深,從小開始,如果進展順利,再加碼。索羅斯采取的這種投資風格和操作方法與其哲學的思維有關。他認為,人們對萬事萬物的認識不可能十分準確,總會或多或少地存在一定的缺陷。所以,不管確立了怎樣的假設,在某一特定時段內投資者的想象必是錯誤的,也就是說這種假設是基於假設中必然存在的某些缺陷之上的。要想在投資市場中取勝,就必須尋找並關注這些缺陷對投資的影響。索羅斯認為,找出投資命題中的缺陷,是他的主要任務,找不到缺陷,他會感到很困擾,而一旦找到,就曉得某個市場趨勢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