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前腳得到了趙鼎明給出的鋪麵,名義上說幫著操持,實際上就是給他。若他再開口幫忙操持趙期昌的店鋪,有一種圖謀趙期昌產業的味道。
與張承甲是什麼交情,見他眸光閃動,趙期昌就知道他心口不一。努嘴想了想,道:“也好,朱高城畢竟是朝廷的,我弄一些房產沒問題,但終究不穩定,傳不得家。這邊分下來的兩處,我準備讓渡給五郎、七郎。”
趙期昌的話說的有些繞,除非登州係一直控製朱高城,否則朱高城裏,趙期昌置辦下的房產早晚會讓掌權之人圖謀幹淨。
“五郎?七郎?”
張承甲也明白朱高城裏的房產不穩定,畢竟是趙期昌靠不光彩手段弄到名下的。
趙期昌點頭,露笑,笑的的確開懷:“該給他們弄些產業了,都還小,也沒處花錢。我尋摸著一人弄個鋪麵,曆練曆練。手裏有錢了,才能看出這兩個根性。若有出息,會養人,我再拉一把。”
五郎、七郎這兩個弟弟,在趙期昌看來跟兒子差不多,手把手帶大的。他也希望這兩個弟弟有出息,可他真沒什麼教育經驗。隻能創造條件,一人一個鋪麵,有固定收入後,怎麼操持、花錢,大致上就能看到這兩個人的品性。
如果他在官場、戰場上不出問題,十年後可以支撐起一片天空,讓兩個弟弟在軍中一步步成長。可官場、戰場上的勝負,誰又能說的清楚?
能做的,就是將手頭產業分割出去一些,自己出事了,也能保證兩個弟弟的生活。早早把產業分割清楚,今後兩個弟弟成家後,家裏婆娘也不會生出什麼奇怪心思。
他不怕未來的弟媳圖謀產業害他,而是擔心兩個弟弟被人蠱惑,提前預防吧。大房上次的背叛,讓趙期昌對待產業問題,有些敏感。
張承甲毫不掩飾看向車中張祖娥,想知道她這個未來三房女主人的態度。
張祖娥在車中麵掛微笑,靜靜聽著不言語。對於分出去的兩處上好地段的商鋪,她一點都不心疼,她又不缺這些東西。這兩個鋪麵,建好後的利潤,還不見得有她灤河口田莊租子十分之一多。
從本家算她是張承甲的聯宗堂妹,從夫家趙期昌這裏算,她又是張承甲的嬸嬸。她的微笑,讓張承甲看不明白,能看出張祖娥的不在意這件事的態度,卻看不出張祖娥到底在想什麼。
張承甲收回目光,撓撓絡腮,眼睛眯著看趙期昌:“也好,大房、三房從軍,二房該幹個別的了。”
趙期昌微微頷首,以前他有帶著全家上戰場的心思。可經曆的越多,就越害怕死的絕種。他兄弟三人戰死,已經不是他一家子的事情了,而是關係整個三房上下,影響數萬口,兩三千戶人家的大事。
張承甲隱約看出趙期昌的打算,隻是看的不夠亮堂。
趙期昌的想法很簡單,兩個弟弟中通過這件事考察,適合打仗的就跟他,做他的副手。不一定需要這個副手做什麼,隻需要他不在,或死後,能弟承兄業,維持住三房在登州係的地位。
登州係裏,他三房一係最大的問題就是下麵各家都有後備子弟接替、補位,而他這個領頭的沒有。他出意外,群龍無首,必然被大房、張家所瓜分、吞並。這是穩住內部人心的舉措,勢在必行。
至於另一個,則過繼到二房,支撐起留種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