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朱應奎給張茂、趙鼎明、田啟業分別打了五十石軍糧白條是紅包,給趙期昌和戚繼光則是各一百石紅包,趙期昌手裏握著三份欠條,也就是二百石的軍糧紅包。
再加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這場查倭行動對他、對五家,對戚繼光都可謂名利雙收。
回去的路上也是車騎載員行進三十五裏,在上午巳時五六刻抵達白石墩,比出軍時還快了半個時辰。如此快的行軍速度,就在於部隊規模小有車騎馱載,也有歸家心切的原由。
隊伍不入白石墩,直接轉向到新莊子基地。
趙期昌與下麵大小頭目駐馬莊子依靠的山坡,山坡朝東一麵建莊子,也被起名字為朝陽坡。
駐馬坡上,坡後山溝靠北臨海處,四十多名家中丁壯正協力運載石塊造壩;山溝南端的山洞已經造好,一個水泊出現在山溝裏表麵罩著一層薄冰,水順著人高的山洞向朝陽坡流淌,看的趙期昌非常滿意。
站在這裏,趙期昌握著馬鞭指著四周介紹遠近村莊、墩堡、山勢、河流和大體地貌走勢。描述著一個很美好的藍圖:“陳家寨南邊的湖泊水流向東北蜿蜒而行,諸位請看,那裏是劉家旺戍堡,南邊就是劉家溝,再往東就是孫夼鎮,其後這股河水才會入海。”
孫夼鎮再東就是解宋營戍堡、灤河口、備倭城,再東就是福山所、奇山海防所。奇山所是加強所,有三個千戶所,直隸於都司府。
夼(音誆),即大川表意,是指雨季會成為積水窪地的地方。
陳明理展望過去,點著頭他很熟悉沿河流域:“師弟的意思是造壩截取水源,方便灌溉左右農田?”
趙期昌點頭:“是,造壩是幾年後的事情。待沿河流域開荒後,咱家裏最要緊的事情就一樣,那就是治水。至於水壩,家業殷實後再修。”
任何一條河流都是沿途村莊的命根子,趙期昌若造壩,下麵的孫夼鎮絕對會和他拚命。可他不怕,軍戶怕民戶裏的士紳是大勢,這種憋屈的大勢讓他不爽,握著刀子哪有怕滿身嘴皮子的事情!
龔顯展望四周,這裏的確是個做事情,也適合他生活的區域。
作為一個地道的南方人,北方的氣候尤其是冬季,對他來說實在是煎熬。離開登州城才三四十裏的白石墩,就要比登州溫暖一些,登州城又比山裏溫暖的多。
甚至這裏幹活的丁壯,穿上兩件夏季的衣衫就能抵禦寒冬。
趙期昌繼續說著:“農業是一件複雜的事情,開地不難,難的是種好地。城東開荒大計,最大的困難就是河水問題。隻有治理好河水,地才是安穩的地。否則一場秋洪大雨,一年辛勞就廢了。”
城東這一片不是沒河水,而是小丘陵非常多,南麵又多是大山,平時就不缺水。到了雨季,山洪爆發那大水下來,能衝毀一切。
“諸位,十年時間足以治好河水,十年時間咱能有上好水田萬餘畝!再開發旱田、山田,這可都是傳家的大好基業。”
座下小紅馬打轉,趙期昌在眾人麵前左右扭身看著南邊,手中馬鞭對著南方點著:“一畝上好水田年產三四石,咱有信心在十年內,年入十萬石!這麼大的基業,我趙期昌整日吃喝也吃不完,諸位可願一同發力,給自己、子孫傳下一份吃喝不愁的百年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