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平安一套演武下來,持刀拍打藤牌,對常信平揚揚下巴。
常信平手持長木棍上場,戚平安歸刀入鞘,接住拋來的一把木刀甩了甩適應份量,做好防守姿勢。
戚家的人都是悶葫蘆,戚平安也話不多。
這時候老道士、陳明心也進入墩中,邊走邊看著這邊演武。
常信平手持木棍踏前一刺,戚平安抬起藤牌正麵防住這一刺,右手握著的木刀從藤牌下顯露,正要踏步上前一刀抹了常信平。
沒想到常信平隻是虛刺,收棍也來不及,棍頭頂著藤牌上挑另一頭從下撩起,與舉牌壓上來的戚平安撞在一起。
“這是倒打,虛刺賣弄破綻,引人上前吃一記倒打,再反手一紮,對方無甲必死無疑。”
劉瘸子說罷,就見場上分出勝負,常信平撩起的棍尾擊中戚平安手肘,雙手按著長棍以棍尾為頭紮下,頂在戚平安兩腿之間。
長槍除了槍頭外,槍柄處也是可以刺擊的。
戚平安鬧了個臉紅一片哄笑聲中下場,趙大勇與趙大智上場,兩人各持一杆大叉,也是木製的。
相互看一眼斂去笑容,趙大勇高喊一聲:“老常,小心嘍。”
常信平舌尖壓在下唇點頭,咧嘴笑笑,握緊木棍防備著二人,隔著三四步在場中對峙、轉圈尋找對方破綻,不時彼此發動虛招引動對方出漏洞。
三人姿勢絕對說不上好看,與前麵演武的戚平安一樣,一個個身子躬著屁股撅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一個個目光盯著對方,趙期昌看著有一種鬥狗的感覺。一個個將屁股保護的死死,又將對方眼睛盯死。
老道士來到趙期昌這邊,雙手負在背後看著場中對峙,緩緩點著頭,片刻才說:“不錯。”
趙期昌拱拱手算是見禮,等老道士開口,才問:“仙長,好在哪裏?”
“你心裏明白,還問什麼?”
老道士笑著,扭頭對陳明心道:“瞧仔細了,這可都是實槍,不是花槍花拳花招。”
陳明心身子半躬著拱手:“是。”
場中趙大智突然大吼一聲猛地踏步持叉刺擊離開趙大勇掩護範圍,常信平沒有刺擊直接後退,僅在眨眼間趙大勇也向前踏步比趙大智的還要快。
兩人逼著常信平連退四五步,又重新對峙。
甲組十五名家丁相互看著,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意思,看著一點也不精彩。
“再追,必有疏漏。”
老道士開口,陳明心點頭,趙期昌眯眼。
當兵吃飯為的是吃飯,哪怕為了功名利祿也要保證自己活著、健全活著。所以格鬥時沒有必要,不會有人幹決死突擊的事情。
趙大勇兩人幹翻常信平是目標,保證兩人不受傷才是最終目標。
兩軍對陣殺散陣形,從早上混殺到夜裏,死不了幾百人的原因也就在這裏。很多的時間都在對峙、試探中,消耗對方的體力、精力,消磨對方的鬥誌。
戰場上對士兵來說殺敵永遠都是次要的,保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從這點來說,可以看出甲胄、尖兵的重要性。
甲胄能讓軍士少一點顧忌,更大膽的去試探、去進攻,在進攻中逼迫敵人出更多的疏漏;尖兵突破一個又一個對方戰團、戰陣,給與對方接連不斷的士氣打擊,進而造成崩盤。
軍隊的斬獲,在對陣階段沒有幾個,多是在擊潰敵人意誌掩殺時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