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祖皇帝是什麼時節來到此地,想必定不是此時,不然,這山應叫做兩金山吧。
正胡思亂想著,眾人已行經山腰,停下稍作休整。
也不知怎樣的能工巧匠在這狹小之處搭了座空中亭台,可同時容納二十餘人,看著雖有些舊了,卻保養得甚好,絲毫無安全之虞。
木籽離避開姚平夫婦,獨自到亭子的另一頭瞭望景致。縱然滿山層層疊染,詩意盎然,此刻於她而言也不免蒼涼破敗。
一人走近身側,她回頭,見是顧盈盈,便微行一禮,準備離開。
“妹妹留步。”顧盈盈道。
木籽離駐了足。
顧盈盈靠近她,微笑道:“看著妹妹近日憔悴了不少,可是有什麼心事?”
木籽離不語。
“嗬嗬,也難怪,才不過幾日,王爺便再也不去你那處,想必妹妹心中也甚是寂寥吧?”
木籽離聽出她語意中的不善,一言不發,欲轉身離開。
可顧盈盈卻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你別急,且聽我說完。”
木籽離下意識往姚平那處看去,隻見安如玉正被他摟在臂中,二人背對著她們,在亭子的另一邊欣賞景色。
一時,她掙紮的那股子氣力便消失無蹤。
顧盈盈也看了看那如膠似漆的一對,扭頭回來時眼中露出殺意,可很快就被她掩蓋了下去。她冷哼了一聲,說道:“妹妹,你若是不甘,我倒有個法子可助你奪回王爺的恩寵。”
木籽離一時沒聽明白,怔忡道:“你說什麼?”
顧盈盈又冷笑了一聲,道:“同是女人,我又怎會不知你的想法,你在我麵前就不必裝模作樣了。”
木籽離不知該如何對答。
坦白她與王爺之間隻是逢場作戲?這自是萬萬不可。承認自己對王爺的非分之想?這更是萬萬不可。
就在她心思百轉間,顧盈盈又說了下去。
“王妃麵上看起來待人和善,頗有主母風範,可我與她相處多年,知她心思深沉,也斷無容人之量。否則,憑王爺的身份,多年來府中又怎可能隻有我一個側室。”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若不是我顧家為平王府和朝廷效力多年,加之我向來做小伏低,王府又怎會有我的一席之地。隻可惜,她一直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我多年來孝敬她的那些稀罕玩意兒也都被她視如敝屣。”
木籽離想到了安如玉轉送自己的那些東西,那些本是顧盈盈送給她的。
顧盈盈見她神色認真起來,似笑非笑道:“我不知王爺為何會納了你這麼個來曆不明的,不過想必你在府中的日子也不會長久。眼下的情形看來,王爺對你似乎很快就厭倦了,可你,想必是陷進去了吧?”
木籽離被說中心思,雙頰登時浮上兩朵紅雲。
顧盈盈眼神又冷了下來,冷笑道:“我當日便警告過你,若你識趣,該盡早離府。可沒想到你不僅蠢,還有幾分本事,竟讓王爺留下了你。如今,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冷哼一聲後,她又道:“想必你也沒有想走的心思吧。”
“姐姐說的這些妹妹聽不懂,妹妹有些乏了,先行告退。”木籽離行禮想走,唯恐顧盈盈說出更多不堪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