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誠二人走出咖啡廳時,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正停靠在街邊,窗戶緩緩放下。
“你為什麼擅自脫離我的視線?”聞人紫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麵孔再次出現在顧誠麵前,此時的她顯得尤為生氣,激動的情緒使得話音有些顫抖。
顧誠風輕雲淡地表示道:“我這不是通知你過來了嗎?”
聞人紫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他身邊的那名黑瞳黑發黑色水手服的異國少女,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位來自日本的陰陽師?”
顧誠點點頭,然後衝著牧野涼月指了指車裏那女人,說道:“這是我打工的老板,以後你們二人也沒有親近的機會,所以也不必要互相介紹認識了。”
牧野涼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除了殺死顧誠之外,她對其他事情都不關心,聞人紫亦然,隻要能夠順利完成任務,顧誠找什麼樣的幫手都是他自己的事。
兩邊很有默契地進行了一番不對話的眼神交接,然後顧誠對車裏說道:“等下我要去個地方,你就不用跟來了,事情結束後我會直接打電話讓小付來接我。”
聞人紫並不十分放心,說到底二人之間也隻有一份口頭協議,但她認為顧誠不會真的蠢到試圖逃脫她的監視範圍,所以這時也沒有過多地追問,而是先後將一張銀行卡以及兩把鑰匙遞到他手上,說道:“這張卡裏有五十萬,作為你初期的活動資金。這是聞人氏在市內房產的鑰匙,等你忙完後讓小付帶你過去,還有,今晚老老實實地呆在新住處,老付會過去找你。”
顧誠點點頭,問道:“還有別的事?”
在聞人紫那裏得到否定的答複後,他連客套的道別也省了,領著牧野涼月徑直朝著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在那裏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和牧野涼月一同擠入了後座,對司機師傅說道:“第三人民醫院。”
“小兄弟,這會兒走市中心怕是堵得很,要不然上三環繞一截路過去?”
“沒關係。”
與司機師傅談好之後,顧誠將背在肩上的木刀取了下來,橫放在腿上,把黑布拆下來,然後仔細地重新包裹了一遍,最後再打上一個簡單的結固定好。這番看似浪費時間的舉動並非沒事找事,顧誠這是在給牧野涼月敲警鍾,警告她在動手之前最好考慮清楚後果。
牧野涼月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事半功倍,用不好,自取滅亡,正反是兩個極端,他不得不謹慎行事。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牧野涼月,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準確地說,應該是在打量自己。
“你有話要說?”
牧野涼月很不喜歡與顧誠對視的感覺,因為這會讓她興起殺意,而眼下又無法立刻殺死顧誠,是故隻能盡量避免這種矛盾的情緒。她將臉別向窗外,用手托著線條完美的腮邊,淡漠地回應道:“你的這張臉和那個女人很像。”
那個女人,自然是指剛才見到的聞人紫。
這個聰明的女人,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顧誠私以為可以將這件事中一些無關緊要的部分透露給她,以便鞏固雙方並不牢靠的合作關係,但介於車上還有外人在,隻能換用一種隱晦的說法回答道:“現在我相當於在頂替她姐姐的位子。”
“難怪我在見到你時,發現你不僅是樣子變了,連同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居然會說成語,了不起……如果能夠修正一下蹩腳的發音就更好了。”顧誠略感驚訝地道。
話未說過三句,牧野涼月便徹底失去了再開口的興趣,繼而懶懶地看向窗外流動的城市風景。